伍信斐冤枉极了:“我是夸她啊…”被他义正言辞说的…他都要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真的在贬低汲言了…
“你真该像小老马一样去学学语言表达能力,好好学学怎么说夸奖词句的。”
伍信斐看着说完话同样甩手离开的男人:“……”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甘杍柒本以为汲言只是以为她说的话听起来像是质疑她所以说的气话而已,但没想到江湖真的过来找她说如果不需要他的保护那他就离开,给她吓的赶紧讨好江湖。虽然的确是什么都干涉到了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汲言身边的每一个人能力都非常出色,她知道江湖只是遵从汲言的话在细心检查,却能够同时打理好她的工作,轮谁都看不出来他不是一个专业的工作人员。
跟汲言相识也挺长时间了,她也算是有些摸到汲言的性子了,虽然汲言常常嘴上不留情,冷冽又狠厉,还非常乖僻,但心地终归是非常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出手救她那么多次,她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rer的工作结束后汲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比平常还要焦虑不安,晚上十一点多洗完澡正打算擦乳液。
安静的深夜中响起清脆的哐当声,汲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盖子,微微蹙着眉,又是这样,从回到家开始已经第五次了。从冰箱里拿东西的时候,吃饭拿碗筷的时候,拿手机的时候,在书房里吴姨给她端牛奶上去的时候,加上现在擦乳液的时候,平常她也经常没拿稳东西摔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那么心神不宁。
rer回房间看到汲言盯着手中的乳液在发呆,轻轻地敲了敲门:“想什么呢?”
他的出声打破了在沉思中的汲言,她微微扭过头:“没什么。”
看着她淡定平静的模样,rer也明白这是她所擅长的伪装术,如果他没有推测到是什么原因更没有证据戳穿她也不会承认,现在他学聪明了不会那么莽撞,只淡淡地说了声早点睡就转身回房了。
汲言看着他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关上门,却没有走回梳妆台,而是单手扶着门把靠在门板上觉得有些疲惫地叹气,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征兆,按方式来分析,绝对算不上好,而按情况来分析,当前最危险的事也就一件了。
忧心忡忡的地方从门板上转到沙发上,她把灯光调成柔和的昏黄倚靠仰躺在沙发里继续沉思着,直到凌晨两点她才带着忧心忡忡的心情睡着。
rer因为担心她又因为某些外在因素而糟蹋自己的身体也没睡着,一直时不时地打开门从门缝底下看到灯光有没有彻底变暗。他有偷偷趴到汲言房门上想要偷听,却发现什么都没听到,一瞬间非常懊恼当初就不该选隔音效果那么好的房子。终于他壮着胆子扭门把轻轻推开门看到枕着手臂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汲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非常无奈地弯腰抱起她小声嘀咕:“天气那么冷着凉怎么办…又不爱开暖气…”
给汲言盖好被子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坐在床边抬手缓缓抚上汲言明明睡着了却依旧微微蹙着的眉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注视着汲言,眼神变得深邃:你究竟有多少心事?连睡觉的时候都这么不安稳。
他的疑惑是不会得到答案的,因为他没有问出口,也因为汲言不会告诉他,最终他和睡着前的汲言一样叹了口气把灯关掉开了夜光灯离开。
听到门合上发出轻轻的咔嚓声汲言睁开眼睛,她没有望着门而是望着阳台的方向。即使睡意很浅,但他熟悉她,抱着她到床上的动作也很轻,并没有吵醒她。她是被rer灼热的眼神给注视醒的,给她带来那么强烈渴望求知欲的压迫感,别人或许可以忽视没有感受掉。但这些年以来,下意识的警惕性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身体中的习惯,她很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使命,所以容不得有丝毫的误差。就像她明明对rer想要知道的答案心知肚明,也知道只需要一句话rer就能够明白一切,可于公她不能说,于私她也不愿意让他知道,只要一想到如果rer知道了当年被隐藏起来的秘密看她的眼神她就不敢想,也从来没想过。
汲言比任何人都明白,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分析,不出意外,她在几年之后一定会撒手人寰。即使准备得再多,那一天也是未知又突然的,在没有人预料到的某天某时某刻某分某秒,她就会永远地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她的离世,一定会给身边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她的离开是解脱,他们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沉浸在悲伤和痛苦当中,而那些,她既不知道也看不到,所以她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她替他们把能够打理好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也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她自以为是的措置适宜,更加知道悲痛过后恢复平静的他们会明白那是她所能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掀开身上的被子走下床,披上外套走向阳台的方向,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还没跨出去就感受到冬天深夜的冷风向她袭来。
依旧心事重重地站在阳台上抱臂看着不远处昏黄的路灯,脑海中闪现着和rer重遇之后的点点滴滴,总觉得好像有些留恋。明明一直以来还是和年少时一样常常是以吵架拌嘴赌气冷战的日常为主,还互相藏着掖着各自想要守着的秘密,却让她越来越觉得不舍。
嘲讽地苦笑着,什么时候,她居然学会这么多愁善感惆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