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右护法脾气肯定很不好。
卫子姝感觉,透过面具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狠狠杀意。她皱眉,看了一眼得了些喘息的朱丰,假仁假义说:“你没事吧?”
朱丰显然对于卫子姝的黄鼠狼拜年很警惕:“你来做什么?”
卫子姝发誓,他从朱丰说话的语气以及断句可以听出,这里面没有一点对于她救命之恩的感激,满满的都是警惕和防备。要不是有求于人,卫子姝觉得他肯定不会救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来救你,你不知道我姐姐喜欢你,非君不嫁,要死要活的。要是你死了,她指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悲痛欲绝,一死了之。那我就真没亲人了,你的死活可关系着我今后的人生,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胡言乱语。”朱丰饶是再冷静,也被卫子姝这一套歪理气出一口血来。
“管你信不信。反正你我是救定了!”
“闭嘴!!”那个右护法吼了一声,再次提剑上来。
卫子姝冷笑,正要硬刚,却被身后的朱丰抓住了。朱丰身上的伤实在是有些重了,他声音有些虚弱,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卫子姝和右护法纠缠,右护法不难对付,但是朱丰很容易被他们偷袭。卫子姝装模作样的应付了几招之后,带着朱丰立马飞走了。
卯晨和右护法立马跟上,不过卫子姝一提内力就把他们甩开了好远。他们尽力追了一段路之后,有些无奈的停了下来。
右护法泄愤似地劈断了一棵树,咬牙切齿:“一苇渡江!”
卯晨小心补充:“和总舵主的轻功……同一个路子。”
“给我查!”
“……是。”只是谁都知道,能查到的可能并不是很大。毕竟就那么一个照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哪怕会一苇渡江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只手可数。
完全凭运气。
他们两个走回之前朱丰的阵法前,他们谨慎地看了好久,右护法踏身进去。只见三步之后,地面上有无数的孔洞。她用树枝插进了其中一个孔洞,无数短箭和细针pēn_shè而出。右护法堪堪躲过。
卯晨连忙护住右护法,却被她狠狠地挥开了。卯晨显然十分失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还没酝酿够情绪,就听见右护法冷声道:“这么些年,他就折腾出这么个玩意儿。真不知道当初他不顾一切的底气是什么……”
谁清楚呢……
当初的事情,也就只有总舵主他一个人知道。
···
卫子姝带着朱丰逃,朱丰本来奄奄一息,卫子姝也没太管他。不过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人真是恶心到了让人不解的地步。朱丰居然趁机朝卫子姝攻击,卫子姝躲闪不及,被拍了一掌,不过幸亏朱丰如今身受重伤,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朱丰就这么被摔了下去,卫子姝找到他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睁开眼睛,瞪着卫子姝。
卫子姝觉得自己的胸口肯定有一个掌印,这个朱丰肯定是一个流氓。
“喂,你还能动吗?”卫子姝用剑柄戳了戳他,恶狠狠说:“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我可不抱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直接动手。”
朱丰嘴唇抽动,明显没有断气,那眼神也不是死不瞑目。他近乎于气急败坏:“一苇渡江!”
卫子姝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刚才太着急了,竟然忘记了掩饰。她那天晚上在朱丰面前暴露的就是一苇渡江,会一苇渡江的人又不是很多,朱丰一定是猜到了。
卫子姝还没再说什么,朱丰就冷声道:“面……面具……拿,拿来。”
这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不知道自不量力怎么写。
卫子姝挑眉:“我不给你你能怎么样?”
朱丰伸手,似乎要找剑。但是剑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已经丢掉了,他放弃般地垂下了手,叹气,只重复着:“面……面具拿来。”
卫子姝被这个面具搞的心痒痒,就问:“那你告诉我,这面具有什么用,是做什么的。我就给你。”
“这……这面具……是个……普通的……面具。”
“那你告诉我,普通在哪里?你不要骗我我跟你说。”
“……这是个普通面具,没什么用。”
“你又在骗我了,你可真是……你真把我当傻子了是吗?”
之后卫子姝怎么问,朱丰都没告诉卫子姝这面具是做什么的。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告诫卫子姝说:“面……面具不要……随便拿出来。”
卫子姝甚至朱丰的性情,睚眦必报不必多说,想要达成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显而易见,这家伙是在修养身息,等着之后有机会再从她手上把面具夺回去。
这就是一个邪教众人,卫子姝对其十分的唾弃。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曾经与邪教无异的行为。
朱丰掉的位置很好,刚好掉在一个破庙里面。而且没过多久王了就赶了过来,卫子姝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只觉得他来的时机刚刚好。
他嘱托王了,让他去挽月楼找楼疏烟,并把人带过来。
“记得叫她带人多谢,顺便带个郎中。”
王了混江湖许多年,但是从没有去过青楼。说句纯情的,他至今还是个雏儿。
“原……原来你是窑子里的姑娘……”
卫子姝“……”我觉得不应该解释。
“那是不是我把你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