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一一看过去，消息基本上是京城的几个掌柜发的。
大部分是何老六今日出去谈生意，在茶楼里听到的。
后来，何老六又派了伙计，去其他茶楼打听了一遍。
每个茶楼说法差不多，无非就是卫夫人的身份一事。
要知道，卫达早在四年多以前就辞了官，带着家人隐退在长峰县城。
本来卫达做官时，卫家人除了有个贵妃姑姑，已经很低调。
卫达辞官后，卫家一家更是消失在京城人的眼中，没有今日的谣言。
恐怕多数京城老百姓都想不起卫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整件事情，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有人刻意为之。
她来京城之前，帮卫锦明安排卫家人的住处之时。
就知道卫夫人的身份已泄露，到了今天，在小陈国的都城，这件事成为了茶楼里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也不算太令人惊讶，顾菲菲推测是幕后的人，利用不了江湖上那些人找到卫夫人他们，就想利用朝廷的力量。
“你们也不用太刻意关注这事，大家都去忙吧”
消息都已经传扬开，现在想堵住悠悠之口，不是那么容易。
先让冷白想办法给卫锦明送个信，再静观其变。
顾菲菲选择按兵不动的策略，也是无奈之举。
至于有谣言说卫家人和刚回京的爹爹关系很好，这倒是真的。
安姨和娘亲在同一月份生了孩子，关于带孩子这个话题，两人格外的有话可谈。
就今年，安姨以每个月来一两次的频率，来顾府跟娘亲讨论养孩子的经验。
两家的频繁往来，有心人一查便知，否认不了。
反正进京之前，她给爹娘说过卫家的事，相信她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该如何应付。
顾菲菲快速在心中推断一二，此事对自家肯定有影响。
比如说，祖父希望爹爹利用现有的政绩，再疏通疏通人脉关系，往上走一走，怕是不成了。
而爹爹和外公一致打算在京城谋个清闲文职，也有点玄。
“小姐，二夫人和管家带着牙婆过来了”
“我们出去看看”
选些丫鬟也好，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小清抽出身，多关心下外边的动向。
“真选啊，小姐我会不会失宠，我还是不是你最心爱的大丫鬟”
“你少贫一点，就还是”
顾菲菲出来的时候，二伯母已经和娘亲说上话。
“三弟妹，你看看，这些都是牙婆手里最好的一批人”
“小清也来了，要不小清姑娘也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肖珠儿这会没了对小清的敌意，只觉得这丫头长的又机灵活泼，还满身正气。
这句话，令在场的几个人，除了顾菲菲和小清，都有点吃惊。
赵梨花还好，因为她把小清当闺女看，二嫂关照小清的话，让她心里受用不少。
管家就不同了，他是知道府里这两日流传的谣言，所以他从昨天下午，就躲了。
要不然，他是听二爷的话，还是听二夫人的话，实在是进退维谷。
今早被二爷抓住，也是因为没防备住。
此刻见二夫人客客气气的对小清说话，心里又开始摇摆不定。
以往二爷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那个丫鬟事后都要吃排头的。
二夫人更是冷眼以对，毫不客气，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难道这一次，二爷强硬一回，二夫人这才接受了小清？
才不到一个上午，二夫人就接受了小清丫鬟？不太像。
还是说，二夫人表面上对小清客气，暗地里正准备刁难三房的丫鬟。
一个瞬间，管家心思变了又变，脸色也换了几重。
牙婆也感觉到院里气氛的变化，出于女人的敏感性，今日这单生意恐怕不好做，
这些人买来花了她大价钱，养了一段日子，又费了不少银钱和心血，哪能砸在手里，
“我这些丫鬟婆子，都是训练好的，懂规矩的，干活不偷懒，也不爱讲闲话，夫人们可以多问问她们”
牙婆先是向二夫人笑呵呵的推荐，顾府最近是二夫人当家，她在来的路上都打听好了，
又转头眼神像刀子般的扫一眼带来的人，沉声说道，
“还不快向夫人们问好”
“见过二夫人，三夫人”
牙婆带了有近二十人，从问好的声音和动作来看，初步看着还可以。
虽然顾菲菲不太喜欢拿着别人的卖身契，但是在顾府里，乃至整个京城都是这样，只能入乡随俗。
不管这些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卖身，必是迫不得已才选了这条路，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不容易。
看牙婆变换的脸色和口气，让一些年纪小的丫鬟们，不自觉的瑟缩着身子，佝偻着背。
如果不买几个，怕是这群人回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二夫人折煞奴婢了”
小清诚惶诚恐啊，二夫人突然来这么一出，好像她们关系很熟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昨天才给她使绊子的银宝，也随着二夫人的话，对她歉意的笑笑。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像龙卷风，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二伯母，娘，我可以先去看看吗？”
顾菲菲率先出声，二伯母给小清面子，主动开口客气两句，背后可能是二伯敲打的缘故。
不代表她堂堂一个夫人，真把小清一个丫鬟放在眼里，也不是真的让小清去做主挑选。
小清大概也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