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长两米一,重约十五六斤,七寸枪头,寒锋凛冽,野生枣木杆,质地坚韧,长期被人操持,棍杆之间包浆饱满。
铜铁镶包,既增强了枪身的韧性,同时也增强了杆子的抗刀斧能力。
十几二十斤的东西,或许提在手上,或者施展起来,并不算费力,只是若要点在手上,端着,那就确实如提千斤了。
寻常人或许连枪杆子都无法端平,简单的杠杆原理,手上要使的劲或许就是几十上百斤,就算是顾易现在的臂力、腕力远超一般的成年人,却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感觉手臂发酸,胀痛灼热,勉励支撑。
“端枪犹如站桩,枪身同样需跟着身体的起伏而起伏。”
“不要把枪当做负担,他只是你手臂的延伸。”
托着托着,顾易也就习惯了,也慢慢的领会到了铁军这几句话的意思。
······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村里的年味尚浓,家家户户也都各自收拾了门庭,准备热热闹闹的过个元宵。
过了这一天,大家也就该正式开始上班了,春节也就算过去了。
顾易家也不例外,里里外外,一家人收拾着院落,装点着家门,杨杉爷孙俩在小村里也没什么亲人,也就跟着一起过节。
两女孩在院子跑的欢快,顾津南和顾津平忙着给院子里的树挂灯笼,房间里几个女人正做着元宵和收拾晚上饭菜,两老人靠着门口悠闲的喝着茶。门口摆着桌案,祭酒的。
老宅的那颗老杨依旧挺拔,躲过了那命中的一劫,被缠上了厚厚的红绸,如今每年飞扬的越加精神了。
“顾易那小子,是不是又上山了,好像没看到人嘛。”靠在门边的杨杉忽然问道。
“一大早就出门了,这大过年的也不消停。”顾云松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道,虽是埋怨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这小子倒是勤奋,只是不知道在练些什么东西,这么投入,连带着写的字,都多了一些锐意。”杨杉也有些感叹,顾易的天赋和勤奋,或许也是他可以同时兼顾这么多项学习,却依旧游刃有余的关键。
······
山中清冷。
积雪未化,冷风阵阵。
崖前,巨石。
少年端枪立桩,身体微弓,枪尖斜指,身如弦绷,微微起伏。
崖下,山雾茫茫,不见人踪。
“顾易!”
“汪汪汪!”
忽然一道清亮的喊声从顶上传来,伴随着几声熟悉犬吠。
顾易睁开眼睛,缓缓收回枪势,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来了!”顾易翻身跃下巨石,背着长枪往回跑去。
木屋前铁军依旧是那副装扮,单薄的内杉套着兽皮背心,一双鹿皮靴踩在脚下,毫不惧深山天寒。
“接着!”看到顾易回来,铁军随手一甩地上的长弓,丢向顾易。
一道黑影袭来,顾易只来得及下意识的伸手,一个大家伙便落入了怀中。
是铁军的铁胎弓,又叫铜胎铁脊弓,用金属与竹木筋角混合压层,弓弦亦混杂了金属丝坚韧异常。
用的竹子是上好的紫竹,和顾易挖走的那几丛相似,或许铁军的师傅做这弓的时候用的就是那里的竹子。
躬身圆润,紫意盎然,手感极佳,只是里面金属成分似乎掺的有些多了,显得有点沉。
这弓,半年多前,顾易开过一次,只开弓三寸。
如今这又是大半年过去了,这半年时间,不停的练拳、站桩,锤炼己身从不松懈,想来气力总是增加了不少。
“军哥,这是?”顾易提着工问道,不明白铁军为什么突然叫自己回来。
以前也时常有拉着自己去狩猎的情形,但是那都是等自己练完功回来,今天却是有些例外。
是什么让铁军不惜打断自己练功,也要叫自己回来。
“刚才在后面发现了一只野猪的踪影,往深山去了,机会难得,这次你主弓,学一下狩猎追踪。”铁军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随即,提上箭壶,跨上短刀,便带头朝前走去。
“野猪?”听到野猪两字,顾易也有些兴奋,平时练习弓箭,也就射射鸟雀山鸡,黄羊野兔这种没有攻击性的动物。
还从来没遇上过野猪这种凶猛的东西,习武之人好斗,那是天性,武者热血难平,平时对人必须控制轻重,如今遇到猛兽却不必顾忌那么多,能够全力施展,顾易练了这么久的拳,却还没见过血,自然有些兴奋。
“呵呵,野猪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而且看行踪已经入了深山,等会儿进去,小心着点,离我近点。”铁军看着顾易隐隐兴奋的表情,轻笑着提醒道。
“这个自然。”顾易谦虚的应道。
野猪的难对付,顾易自然听过,虽然没见过,但是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也不是什么都不了解。
野猪领地意识极强,而且攻击性极强,平时总是在树上剐蹭,泥里打滚,体表自带一层天然的树脂泥浆防弹衣,肌肉密度又高,手枪都不一定能打死。
而且整天在林子里面跑,速度远不是那种家猪可比,一下不能打死,反倒是有可能被激怒的野猪直接拱死,跑都跑不掉。
这种原本被国家列为保护动物的凶猛野兽,这几年过得滋润,如今又有些泛滥了。有些胆大的还时常下山拱坏农田,惹得怨声载道,现在政策有放宽了许多,开始允许适量的猎杀了。
“果然进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