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好漂亮!”
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君璃总算大功告成了,一回头,就对上谈妈妈与晴雪呆滞的面孔,两人都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谈妈妈更是瞬间红了眼圈,拿了帕子拭泪道:“早先老奴还觉得小姐生得不大像夫人,不想如今这样收拾一番后,立刻与夫人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夫人在天有灵,瞧得小姐如今出落得这般漂亮,还不定怎生欣慰呢!说来说去,还是怪那一位,若非她成日里拘着小姐在屋里做针线,却从不教小姐穿衣打扮,亦不让小姐出门见人,小姐又何至于与姑爷……与侯爷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
君璃自来最瞧不得人哭的,忙笑道:“如今也不算晚啊,妈妈且别哭了,你要再哭,我也要哭了啊!”又有意转移谈妈妈的注意力,“对了,我有些渴,也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东西没有?最好是汤水一类的!”
谈妈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小姐想吃什么?小姐刚……醒来,只怕喉咙还有些不舒服,不宜吃不好克化的东西,要不,我让咱们小厨房的婆子给小姐熬点粥,再配几样清淡的小菜儿先垫垫?”
君璃闻言,正中下怀,点头道:“就依妈妈说的!”
待谈妈妈离去后,君璃觉得累了,于是在晴雪的服侍下,去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一时谈妈妈端了饭菜来,君璃吃毕,仍觉得有些累,毕竟眼下这具身体还很虚弱,于是只在屋里走了几圈,算是饭后散步后,眼见天快黑了,便又躺到了床上去,又打发了谈妈妈和晴雪去吃饭,不必再在屋里服侍。
躺到床上后,君璃却急忙之间睡不着了,不由想起在现代的弟弟来,也不知道这会儿弟弟在做什么?若是现代这会儿也是黑夜的话,今夜于弟弟来讲,一定是个不眠之夜吧?
想到现代的弟弟,她很自然又想到了如今的弟弟,也不知道这个君珏长得什么样?是不是也跟弟弟一个模样?还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别也跟前君璃一样懦弱啊!
君璃猜测了一会儿如今的君珏是个什么样的人,忽然想到,君家自己已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可自己若不回君家,又如何能见到君珏?单凭他与弟弟有相同的名字这一点,她已做不到舍弃他,以后都不见他……之前她不知道还有个弟弟,自然可以很潇洒的说再不回君家,如今她既已知道了,少不得要从长计较了。
毕竟身体还很虚弱,精神亦不大好,君璃只想了一会儿,便觉得倦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前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若是一觉醒来,自己已经回到现代去了,该有多好?
次日一早,君璃犹未起床,就隐约听得门外有说话声,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四下里打量了好一番,方忆起昨儿个的事,不由自嘲一笑,看来她睡前许的愿,是白许了!
她侧耳仔细听了一下门外的说话声,恍惚听得其中一个声音是属于谈妈妈的,另一个声音则陌生得紧,明显是第一次听到。
君璃正打算叫谈妈妈进来,问是谁来了,门已被谈妈妈“吱嘎”一声推开,瞧得她已醒了,忙笑道:“小姐,您醒了!”
“嗯,才妈妈与谁说话呢?”君璃点点头。
谈妈妈见问,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愠色,片刻方道:“是汪妈妈……”话未说完,想起君璃已记不得以前的事,忙解释道:“汪妈妈是府里汪大总管的娘子,总领内院一切事宜。”
“这么一大早的,她来干什么?”君璃问道。
谈妈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说是奉姑爷……侯爷之命,来请小姐过去花厅一趟,商量和离之事!”
“可听清楚了说的是‘和离’而非‘休妻’?”君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也就是说,渣男妥协了?
“听清楚了,说的是和离……”谈妈妈说着,眼睛忽然亮了,“看来小姐昨儿个说的话起效了!”本来谈妈妈终究还有几分意难平的,但一想到和离于自家小姐来讲,不知比被休好到哪里去,两害相较取其轻,也就渐渐释然了。
君璃就忍不住微笑起来,“既是如此,妈妈还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叫晴雪打水了来,服侍我梳洗?”化妆什么的倒是难不倒她,可梳古人的发髻她就一窍不通了,毕竟以往这都是造型师的事。
“是,小姐!”谈妈妈应声而去,很快便与端着水盆的晴雪一道走了进来。
老少二人齐齐动手,很快便服侍君璃盥洗完了,随即晴雪很熟练的为君璃梳了个团髻,又自妆奁里捡了几支金钗要插上去。被君璃只看了一眼,便翻着白眼儿即刻命她拆了,好好的小姑娘家,干嘛打扮得那么老气横秋的?真是!
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指挥她,很快为自己梳了个斜云髻,又在妆奁里翻捡了一番,最后捡了一支碧玉瓒并三支白玉吐珠的银簪戴上,整个人一下子便显得清雅又不失端庄起来。
有了方才的经验,再挑选衣服时,晴雪便很自觉的站到了一边,任由君璃自己搭配。
而君璃也的确有眼光,虽只选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白底绣红缠枝花边的衣衫并纯白月华裙,可与方才的发髻搭配起来,却是相得益彰,以致谈妈妈和晴雪都几乎认不出她是与她们朝夕相处的快二十年的自家小姐了!
在此期间,汪妈妈曾不止一次打发人来催请君璃,但君璃才不理她,自顾慢悠悠的吃了早饭,又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