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话没说完,已被宁平侯怒声打断:“那个孽子还敢恨我?我不先打死了他就是好的了!母亲且不必多说了,此事我自有主张,母亲还是先回去歇着罢!来人,好生服侍太夫人回去!”
太夫人并不知道自己与之前容浅菡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巧不巧戳中了宁平侯心中的伤口,让本来已被她说动了几分的宁平侯复又恨不能即刻打死了大杨氏和容潜,太夫人只觉得他当众扫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的面子,让她在一众小辈和下人面前下不来台。
于是太夫人也怒了,冷冷道:“你要打杀你的妻儿是你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不过你要坏宁平侯府的体面和名声,我就不得不管了,你若实在想打杀他们,就把人提到外面去杀,省得脏了我宁平侯府的地儿!”
宁平侯此时真是满心的苦说不出,总不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告诉自己母亲,自己被自来最疼的儿子戴了绿帽子,自己自来最信任爱重的妻子则是帮凶罢?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便只能梗着脖子,继续语气生硬的与太夫人道:“母亲虽为尊为长,但也别忘了,如今儿子才是这侯府的主人,这侯府上下哪个地方是儿子去不得,不能待的?母亲还是尽早离开的好,省得再说下去,伤了彼此间的母子情分!”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本就已动了真怒的太夫人越发怒上加怒,冷笑道:“好,好得很,我到今时今日方知道,原来你早多嫌着我了,既是如此,我便不留在这里碍你的眼讨你的嫌了,我即刻便打发人收拾东西回老家去!”说完拂袖便往外走去。
奈何才走出没两步,已被人自背后抱住了腿,哭道:“母亲,求您救儿媳一命,侯爷方才就差点儿掐死了儿媳,您看儿媳脖子上这淤痕,侯爷他真是半点旧情也不念,定要掐死了儿媳才罢休啊,您若离开了,儿媳今日可就真只有含冤而死了,求您不要走,救儿媳一命啊……”不是别个,正是大杨氏。
大杨氏本来还担心君璃与容湛趁机落井下石的,如今宁平侯正对容湛悔愧不已,想来不管容湛说什么,宁平侯都会听,到时候她就别想活命了。谁曾想二人还未开口,宁平侯倒先与太夫人争执起来,甚至还对太夫人说了那样的狠话,气得太夫人要回老家去,试想连为尊为长的太夫人都无法阻止宁平侯了,这阖府上下又还有谁能阻止他?
大杨氏不由又慌又怕,这才会及时拖住了太夫人,想着宁平侯越不肯对太夫人说他到底是因何要掐死她,她便越要让太夫人乃至阖府上下都知道才行,反正问棋已经死了,双喜与双瑞也已经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只要她与容潜咬死了牙关不承认,难道宁平侯还真敢打杀了他们母子不成?若阖府上下都不知道这回事,他们母子哪一日便是无声无息就死了,旁人也不会有半句二话;反之,若是阖府上下都知道了,到时候他们母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便知道是宁平侯做的了,她总要让宁平侯有所忌惮才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杨氏不待太夫人开口,便已大声哭道:“本来儿媳还想着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光彩,打算遮掩过去也就罢了的,可如今侯爷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要了儿媳的命,儿媳也顾不得了,说不得只得告诉母亲了。侯爷先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些无稽之谈,一回来便掐着儿媳的脖子问儿媳,当初问棋那个贱婢之事,是不是潜儿做的,而儿媳就是那帮凶?儿媳母子本来就没做过,如何能承认这样的事,便辩了几句,谁知道竟越发惹得侯爷大怒,又掐了儿媳的脖子,儿媳一直不承认便一直不放开,若不是菡儿及时赶来,儿媳这会子只怕早不在这个世上了,求母亲救命……”
“贱人!”一语未了,已被宁平侯怒声打断:“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竟还敢嘴硬,真当我不敢掐死你是不是?”一边说,一边已朝大杨氏扑了过去,唬得大杨氏忙跪行躲到了太夫人身后,继续哭道:“母亲您瞧,当着您老人家的面儿侯爷尚且敢掐死儿媳,可以想见您不在时,侯爷到底有多狠了,求母亲一定要救儿媳的命啊……”
说得宁平侯越发的恼怒,眼里几欲喷出火来,绕过太夫人,揪起大杨氏来便是一耳光,然后重重将她推搡到地上后,方怒声道:“你个贱人,你做出那样的事来,我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竟还敢狡辩,还敢巧言迷惑母亲,你当这世上人人都似以前的我一般,能傻傻的任由你欺瞒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不是?”
大杨氏钗环凌乱,脸肿的老高,嘴角还有血迹渗出,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尤其头更是痛得一抽一抽的,只想就此躺下好生睡上一觉,但却更知道眼下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不然她就真是活不成了。
因忙强撑住抬起头来,哑声辩道:“侯爷凭什么就认定事情是我们母子所为,当日那个贱婢死前明明就留了书信的,也证实了那的确是那个贱婢的字迹,难道这我们母子也能造假不成?侯爷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些无稽之谈回来,便要我们母子认罪,我不服,我要求侯爷拿出证据来,还要求与那些烂嚼舌根的人对质,否则,我便是死了,那也是冤死,死后定要化作厉鬼回来找侯爷!”
想了想,又道:“这必定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