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见问,哼笑一声正待答话,一旁宁平侯已满脸阴沉的道:“母亲都已做出惩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二位弟妹还待如何?且不说本侯相信你们大嫂没有贪墨公中的银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贪墨了,你们可别忘了,整个宁平侯府都是我的,这里说到底并不是你们的家,你们大嫂贪墨的也是我的银子,与你们何干,要你们在这里多嘴?你们若是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就趁早告诉我,我便是拼着被族人们骂‘刻薄兄弟’,也定会让你们如愿!”
宁平侯倒也不是纯粹是为大杨氏开脱说好话,而是在心里算了一下帐,若是没有容湛那十几万两所谓的“亏空”,那府里这些年来的收支其实基本做到了平衡,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大杨氏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有二夫人三夫人说的那么不堪?若真任由她们再闹腾下去,谁知道又会横生出什么枝节来,他就算不为大杨氏考虑,只为自己的面子和容潜容浅菡兄妹二人的名声及前程考虑,也不能任由事态更进一步的坏下去!
却不知道自己这话恰巧捅中了马蜂窝,不但不能阻止事态更进一步坏下去,反而让二夫人与三夫人越发愤怒了,三夫人因先大声冷笑道:“大伯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整个宁平侯府都是你的,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难道我们便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儿女,不是容家的子孙不成?大伯也未免太狠了,幸得二老爷与三老爷还是大伯的同胞兄弟,而非姨娘小妾生的,若是的话,岂非早被吃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二夫人则已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向太夫人道:“母亲,方才大伯的话您也听见了,这会子您老人家还在呢,大伯已这般容不得我们了,哪日您要是去了,我们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想而知,求母亲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啊,不然我们可就没活路了!”
把宁平侯气得面色铁青,直喘粗气,正待再说,上首太夫人已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待众人都不敢再说后,方看向宁平侯,冷声道:“我还没死呢,你便容不下你弟弟们了,早知道我活到今日是为了看不孝子们兄弟阅墙的,当日老侯爷去时,我便该跟了一块儿去的,那样你不就可以想对兄弟们怎么样便怎么样,想对儿子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想将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也没人敢对你说一个‘不’字儿了?”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重,饶宁平侯自谓自己乃一家之主,也承受不起,只得一撩袍子就地跪下了,道:“母亲这般说,儿子无地自容了,儿子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只是一时话赶话的赶到了那里,还求母亲不要再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儿子岂非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太夫人闻言,方面色稍缓,复又看向眼里有喜色一闪而过的二夫人,冷冷道:“你也不必在那里拐弯抹角的,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比谁都清楚,我今儿个索性把话撂在这里,你想主持宁平侯府的中馈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想摆当家夫人的威风,且等将来我死了你们兄弟分家后,回你们二房对二房的人摆!”
说着,见二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讽刺了勾了勾唇,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大嫂如今犯了错,被我禁了足,轮也该轮到你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没有那样的事,你大嫂是犯了错,可湛儿媳妇还在呢,她身为我们容家的长孙媳,主持中馈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本来还想着,等过一阵子再宣布这件事的,谁知道你们不依不饶,既是如此,我索性现下就宣布了,自今日起,咱们家的中馈由湛儿媳妇这个大奶奶来主持,谁若是有异议,便当着我和大家伙儿的面,即刻提出来,若是没有,以后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别想着要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太夫人一席话,说得在场诸人都怔住了,君璃更是张口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这楼就歪到自己管家之事上来了?谁要管这个家啊,费力不讨好,她又不是吃多了撑着了,有那个美国时间,她还不如待在自己屋里睡大觉呢。
因忙向太夫人道:“祖母,孙媳年轻还小呢,经过见过的事就更是少,如何及得上二婶婶见多识广,又是主持过府里中馈的?依孙媳说,还是由二婶婶来管这个家最合适,还请祖母收回成命。”
二夫人闻言,本来看向君璃的目光里还满含恼怒的,一下子都变成了惊喜,忙看向太夫人道:“母亲,您也听见了,大奶奶根本不愿意管家,母亲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看得君璃几乎就要忍不住骂人了,二夫人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一点,果然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要是太夫人,也定不会让这样一个货来管这个家的,本来这家就跟筛子一样,到处在漏水了,让她再一管,岂非比筛子还要不如了?
果然就见太夫人冷笑道:“湛儿媳妇那是谦辞,莫不是你还当真了不成?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若是不服气,让老二来与我说!”
“可是……”二夫人满脸不甘的还待再说,一直侍立在她身后的二奶奶柯氏已是羞得满脸通红,只恨地上不能裂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