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么了?您醒醒,您别吓老奴啊!”
“娘,儿子知道错了,求您醒醒,别吓儿子啊!”
见大杨氏忽然晕了过去,平妈妈与容潜都唬了大一跳,又不敢惊动外面服侍的丫头婆子们,惟恐让人知道大杨氏忽然晕倒之事,猜出些什么来,只得忙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折腾了好一通,总算见大杨氏睁开眼睛,幽幽醒转了过来。
平妈妈先就忍不住哭道:“夫人,您吓死老奴呢,您便是再生气,也不能也不惜您自个儿的身体啊。”
容潜也忍不住哽咽道:“儿子是真知道错了,求娘千万保重身体,不然真将娘气出了什么好歹来,儿子便真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大杨氏乍然醒过来,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平妈妈与容潜都是一脸的着急,才只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了……”就猛地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的事,当即又是一阵气血翻涌,怒声向容潜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容潜一是担心他惹出的祸事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二是担心大杨氏的身体,自然不可能现在离开,因对着大杨氏苦苦哀求道:“娘,都是儿子的错,您要打儿子骂儿子都使得,只求您千万保重身体……儿子是已真知道错了,求娘不要再生气了……您是儿子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您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叫儿子怎么样呢?”说着哭了起来。
平妈妈见状,忙也跟着跪下哭求道:“是啊夫人,您便是再生气,也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才是,况三爷已是真知道错了,正如三爷方才说的,您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看见您难受,三爷只有比您更难受的。如今事情已经出了,您便是再怎么生三爷的气,也已于事无补了,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事情的好,三爷也是因为在心里始终将夫人放在了第一位,这才一遇见事,便想着来找夫人做主的,夫人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杨氏本就正因容湛和君璃得了太夫人青眼,越发威胁到他们母子的地位而生气担忧,谁知道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容潜又给她惹了这样一出父子共用一个女人的祸事来,这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又如何能不急怒攻心,如何能不气得晕过去?
前者也还罢了,她便是再生气再担忧,那也是外人,且她已想到了解决的法子,真正让她生气和伤心的是容潜,自打容潜出生以来,她便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为此二十年来,一直对他都是严加管教,务必要让宁平侯和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容湛那个浪荡子是多么的不同,宁平侯府只有交到他的手上,才能发扬光大,他唯一欠缺的,便是嫡长子的名分。
谁能想到容潜表面看似光风霁月,温文尔雅,近乎完美,私下里却也跟容湛那个浪荡子一样玩儿女人,且玩儿的还是自己父亲的女人呢?这一点也是最让大杨氏生气的地方,她本就对宁平侯外书房那四个通房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不但自己的男人被那几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如今竟连自己的儿子也步了自己男人的后尘,实在是让她一想到便生气,一想到便恶心!
只是平妈妈的话却恰巧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是啊,她是潜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潜儿惹了祸事,不找她做主还能找谁做主?她又怎么能只顾着生气伤心,而不去想到底该怎么为他解决事情,将一切隐患消弭于无形呢?
因忍不住也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容潜骂道:“自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是次子,依例无论是爵位还是家产,都没有你的份儿,可你难道就甘心眼睁睁看着那个浪荡子承继爵位与家产,以后都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吗?你若不甘心,你便只有做到最好,不但要将那个浪荡子比下去,还要将京城所有的公子哥儿都比下去,让人一提起宁平侯府的三爷,便会没口子的夸你,让人一提起你,便会可惜你生得太迟,不然宁平侯的爵位就该是你的!可你都做了什么,你要收丫头,府里多少丫头你收不得,便是府里的你都不中意,外面总有好的,你说与我,我自会去与你买好的,你为何偏要去碰外书房那几个狐狸精啊?难道那几个狐狸精就真那么好,不但迷得你父亲神魂颠倒,亦连你也被迷得神魂颠倒,甘冒被你父亲厌弃,被旁人唾骂的风险,也要与之苟合不成?你说啊,是不是这样,你说啊!”
容潜被大杨氏骂得羞愧不已,哽咽着低声道:“都怪儿子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会做下如此错事,儿子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后悔了……只是平妈妈说得对,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儿子便是再后悔,娘便是再生气,也已于事无补了,倒不如还是想想该怎么神不知人不觉的将事情给解决了,才是正理,等事情解决了,无论娘是要打儿子还是骂儿子,乃至要了儿子的性命,儿子都绝无半句二话!”
大杨氏骂了方才那通话,总算心里堵得不那么难受了,眼泪也慢慢止住了,平妈妈见状,忙起身将帕子递上去,待大杨氏接过拭了泪后,又递上一杯新沏的茶,瞧得大杨氏吃了几口后,方赔笑着小心翼翼说道:“如今虽已是三月的天儿了,地上到底还凉,夫人不若还是让三爷先起来,待三爷起来后,您再教导三爷也不迟?”
连平妈妈都知道心疼容潜,大杨氏当娘的又岂能有不心疼的?只是到底还未消气,因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