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浞此刻运转数术,操持推演,自然对舆图有驾驭之能,便连忙将相术推到了那处地方,细细察看了一番。
然后,就听他略有些遗憾地喃喃着,说了一句道“这似乎却不是地脉,而是太气汇聚的一处隐秘之地”
这舆图之上的荧光所在,并不是韩浞以太乙星神相术推演出的地脉,而是因为那地方太气实在浓郁,已经到了与韩浞施法牵引下来的月华精英互相呼应的地步,所以才显现在了相术舆图之上。
不过转念间,韩浞心思就是一动,暗道“既然聚敛了如此多的太气,那必定也是一处灵蕴之地了,说不定会生养出一些天材地宝”
左右这会儿他也是寻觅地脉无果,韩浞拟着就干脆顺手为之,前去探看一番。
打定主意,韩浞挥手就散去了太乙星神相术。
休养了片刻,恢复元神之后,韩浞又招呼过来白即墨,吩咐她在摘星玉楼中谨慎候命,以备万一,若是听了呼唤被放出玉楼,就立刻上来帮手。
毕竟这无终岭不比大罗岭,是炼气六重,金丹之下,都要小心应对的凶险之地,保不齐就有什么厉害妖物在此生息。
向白即墨交代了几句,韩浞一转身就出了摘星玉楼,然后瞬间施展飞身托迹变化,就遁入了地下。
认准了那处方位,韩浞一路就施展变化,在地下遁行。
先前舆图显化,那地方离了韩浞有七八十里,说远不远,说近又不近,再加上他如今遁地前行,赶起路来就比往常慢了一些。
其间又有几次,韩浞还停下来以星神相术再辨别了方向,确认没有走得偏差了,才又继续行进。
所以这一番,足足遁地了近两个时辰,韩浞才总算到了那异地里许之内。
可就算那地方此刻已经离了不远,韩浞也依旧没有突然冒进,而是一点点谨慎挪移,想要先在四周外围察看清楚,然后再做打算。
半晌之后,韩浞总算才心中有了些底儿,探看清楚了原来这地方,竟是一处山中秘洞。
这秘洞开在了雪峰半山,宽窄不过刚够一二人同行,略显得有些逼仄了。
不过洞里曲折幽深,反倒将风雪全都挡在了洞口之外,算是方便了韩浞。
只见他遁地朝里行了不远,然后一转身就从地下遁起,现身在了这秘洞之中。
韩浞如今现身之处,离了洞口足有十数丈远,连洞外罡风呼啸之声也半点都听不见了。
可饶是如此,这秘洞往里尚还有不知多深,且地势越发低缓,简直就像是要通往地底黄泉而去。
韩浞细细一想,为安危谨慎计,他还是又将飞身托迹施展了,遁入地下。
只不过这次却是遁得不深,只离了地上三尺,然后便沿着这秘洞曲径,继续一路遁地前行。
他身负“隔垣洞见”的天罡变化,与“飞身托迹”穿墙遁地的神通甚是相合,如今正可以一边观瞧洞中模样,一边在地底穿行。
只是走了一段之后,这洞中便越发变得黑暗,一丝光亮也无,伸手不见五指。
韩浞如今眼窍未开,没有那窥暗室如白昼的本事,是以就只能选了火灵真法当中一道“烈焰金光咒”,随手施展之后,招出一朵金光烈焰,隔着三尺地皮御使着,让其在秘洞幽径之中为韩浞照明光亮。
一朵赤金焰色的火团,在昏暗幽深的山洞之中飘荡起落着,而韩浞就跟在了火团之后,在地下隐遁穿行。
就这样,往洞里辗转走了足足有四五里远,下去地底怕不是近百丈深,韩浞忽见前方竟然有了微弱光亮,清冷森白,连忙就将手中烈焰金光咒一收,那团照明的赤金火团顷刻便散了去。
“这是到了什么地界怎地在地底还能有光亮”韩浞心下奇道。
越往洞中深入,那清冷白光也就越发作亮。
直到韩浞又行进了数十丈,就见那幽深洞径竟豁然开朗,显出一处地底洞天来
说是洞天也许有些不当,毕竟这处秘洞方圆也不过数百丈,虽在凡人眼中当算是别有洞天,可于修道之人看来,至多只能称作是一处地底秘境。
这秘境四壁皆是坚冰,看来怕不是有万年长久。
而这秘境洞窟当中,却是开出一座寒潭
韩浞一眼就看出,这寒潭必然有古。
毕竟四周都已经结起了万年寒冰,可那潭中潭水却依旧是清澈见底,一点冻结的迹象也无。
韩浞忽然心头一动,又往那秘境洞顶看去。
然后就见这秘洞顶上当中,无数寒冰攒拱之处,竟然有一枚雪白宝珠,正在那里大放光芒。
这洞中散出去的白光,全都是以这宝珠为源头,散落到了寒冰、潭水之上后又经反照,才让这地底秘境亮堂得有如白昼一般
“就是这宝贝聚敛了太华”
韩浞眉眼一挑,立刻便察觉出了那宝珠四周浓郁到简直化不开的太阴气机。
然后稍一思量,韩浞便明白过来“这宝珠只怕就是传说中的万年雪魂珠,乃是冰雪精英,又经了月华滋养,历久年深才生出来的宝贝。”
且那宝珠上头的寒冰,只怕一直就顺着山隙,延伸到了雪峰绝顶,将天上月华给接引到了这地下百丈之处,与万年冰雪精英养在了一处,才生出这一件雪魂宝珠来。
而这雪魂珠散出的光芒,其实并不是它自身所有,而是从雪峰之上接引来的月华光芒。
这也就难怪,为何明明是在地底百丈之处,却能有如此浓郁的太华了
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