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浞虽不知自己的母亲如今是何境界,但既然已经要飞升三十三天,那必定是“元神纯阳”之上了。
他倒没有打算探问自家母亲道行,不过刘阆苑却是丝毫不讳言,微微笑着说道:“其实为娘早在历劫之前就是‘元神纯阳’之上,‘元神变化’的修为,如今也是因祸得福,灾劫历尽之后道行再涨,三年前成就了‘元神返虚’,算来还是走在了许多同辈修行之前了!”
饶是韩浞早有猜测,但听闻自己母亲竟是比“元神纯阳”还高了两个境界,不由也惊得他一愣。
他虽听亦无邪讲起过,知道“元神纯阳”之上还有境界,但到底是何等境界,在此境界又见得是怎般风光,却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既然“元神返虚”的真仙当面,韩浞便干脆向自家母亲请教了,想要一窥元神玄妙。
亲儿知机好问,刘阆苑断没有不成全他的道理,便将这元神之密向韩浞娓娓道来了,说道:“世人皆道‘元神纯阳’便是长生,却不知即便‘纯阳’,也难免陨落天灾人劫,且那‘纯阳元神’实则是万般娇贵,只得境界,没有手段,全仗驾驭法宝护己伤人,除却无衰老死之虞,实则也是无用得很……”
“若要元神得用,还需修到‘元神纯阳’之上,成就‘元神变化’修为,入得此境,元神才算是有了斗法之能,可演化种种异象,摘星拿月,搅动乾坤,不必外凭法宝,也能有通天彻地神通……”
“至于‘元神返虚’,为娘其实也不过是初入此境,领会不深,但已然可以一念生灭,分割阴阳,算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遭天灾地劫,不入阴阳之理,不堕地狱轮回,不沾人祸因果!”
刘阆苑这一番话说得韩浞心惊,只叹到底自家母亲背景深厚,自家成就“元神返虚”便不去说,听话听音,仿佛还甚是不把“元神纯阳”放在眼中。
要知道,韩浞在自家母亲之外,遇上的道门正宗传人就只有灭尘老道,亦无邪,飞雷道长三人。
这三人在韩浞之前看来,都是法力高强,修为绝顶的人物,却也都还在为纯阳长生拼死挣命。
尤其灭尘老道,为了“元神纯阳”,都已然背弃了师门,踏入邪道,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样的“元神纯阳”,落在刘阆苑口中也只不过得了一句“实则也是无用得很”……
韩浞擦了擦额头冷汗,只告诉自家千万不要被母亲给带掣着满腹仙气,不踏实地了。
刘阆苑却是颇不以为意地看了儿子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返虚’之上便是‘元神合道’、‘元神造化’、‘元神混元’,这般境界却不是为娘如今能够臆测的了,只待将来我儿有了出息,自去摸索玄妙便是!不过我儿若哪日前去拜见外祖母了,她老人家便是‘元神合道’,想来可以为我儿分说一番!”
韩浞点了点头,领命道:“孩儿一定勤勉修行,将来道法有成了,一定前去拜见外祖母!”
要是只凭了他现在炼气二重的修为,在外都无颜自称是“圣德紫光夫人”外孙!
刘阆苑听韩浞有此心性,也很是欣慰,点头笑道:“我儿上进!”
将手中玉佩递回给韩浞,刘阆苑又说道:“这玉符原是我上昆仑山麒麟崖,找了昆仑掌教玉阳子为你求来的,如今既然我儿学了上面的《玄清紫气诀》,那便算是入了昆仑的山门,是玉虚宫的弟子了!”
韩浞这才知道,原来通灵古玉并不是“玉佩”,而是道家“玉符”。
不过他如今仍是有些半解半惑,便连忙向自家母亲问道:“母亲这是何意,怎地孩儿就成了昆仑弟子?”
刘阆苑知他困惑,抚了抚韩浞头顶让他稍安勿躁,便接着为他讲到:“我儿出门时,为娘便为你选了两条入道之路,其一便是这枚玉符。”
“这玉符乃是昆仑掌教玉阳子发出的‘谕令符诏’,早先昆仑欠了你外祖母一道人情,我拿着去换来了这一道符诏,且与那玉阳子约定好了,若是将来我儿拜入昆仑,便要直得真传……”
“不过他却也提了个条件,言道我儿除非先习得这玉符上的《玄清紫气诀》,方才算是与他昆仑有缘,能直入真传,否则便要自往昆仑拜师,还需得从外门弟子做起!”
说着,这母亲像是颇为欣慰儿子让她胜了这场并未言明的赌约,满怀期许看了看韩浞,才接着道:“我儿天资聪颖,竟然当真能凭一己之力解读了这符上的‘云文天书’,做成了玉阳老道的条件,那我儿如今自然就已经是麒麟崖玉虚宫的掌教弟子,只待入了宗门,就能得到昆仑真传了!”
知道原来母亲早就为自己安排妥当,如今自己连山门都还未进过,就已经成为了昆仑派真传弟子,韩浞除了难以置信,就剩下了大喜过望。
不过念头一转,他又想到另外一件,就向自家母亲问道:“母亲方才说了两条入道之路,一条是昆仑真传,那另一条难道是九辰派?”
委羽山九辰派的开派祖师是自家母亲刘阆苑的舅父,也就是自己的舅祖,算下来道门九派之中这一门与自己一家最亲近,按理说母亲断然没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刘阆苑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向韩浞问道:“你那头白驴可还在?”
韩浞点了点头,道:“青践在后苑马房,孩儿已着人看顾了。”
他本以为母亲是要让把白驴牵来,刚要出门去交待家人,谁知这阆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