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入中原不过数日,竟然狼狈逃窜而归,也是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尚阳荣这桩旧事最终没过多久,就弄得西极诸岛人尽皆知,远不止三十六岛之内流传。
谷贺子修行的回风岛就与天幽岛毗邻,更是一个巧合之下,亲眼见着那尚阳荣逃回了西极来。
说起当时情景,谷贺子便是如今也还历历在目。
不仅多少次把这事情当是个绝佳的笑料,拿在了背后与人去说,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借,就这事情来奚落了尚阳荣!
天幽岛主虽然手段稀松,但脾气却是老大,被这谷贺子一句话就给激得面红耳赤。
怒火攻心,这尚阳荣竟然不招不呼,阴沉着脸抬手就打出一柄“玄幽飞叉”,向着那谷贺子袭去。
那边谷贺子,也是与这尚阳荣打了不知多少年交道,哪里还能没个防备?
见了尚阳荣玄幽飞叉出手,那谷贺子也是“嘿嘿”冷笑两声,就把一道“五蕴轻烟罗”祭起,顿时一阵云气就笼罩了自身,将他护在里面,接下了那边尚阳荣的飞叉。
然后又见一道灰白云气,滚滚就从那烟罗中冲出,向那边尚阳荣了过去――这是谷贺子的另一件成名法宝,“云河罩”。
这件法宝使出的时候便像是一道运河,缠上对手之后就立刻鼓胀云气,变成个灰钟一样将人给罩住,从这罡云中发了天风来炼人。
这法宝虽然模样看来温和些,但手段却一点儿不含糊,那罡云中的天风要是发作起来,足可以将人炼得挫骨扬灰,魂飞魄散,说上一句狠毒实不为过!
好在尚阳荣手中玄幽飞叉还剩两柄,也是认得那云河罩阴毒,就听这天幽岛主怒“哼”一声,便将两柄飞叉齐齐使出,就往那一道云气招架而去!
眼见飞叉、云气正要接上,马上这谷、尚二人就要斗得不可开交,忽然一道金光却是拦在了两边法宝当中。
当啷!
飞叉被金光给挡了回去,云河罩也是顷刻不得寸进,被挡在了金光之外。
“二位道友还请听贫僧一言……”
北海和尚站定当中,金光罩体,向着谷贺子与尚阳荣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如今既是受贫僧相邀东来,那还就请看在贫僧薄面,暂且息事宁人,如今紧要还是助汉王击退大敌,保下这太原城才是!”
“哼,那就看在大师面上,暂且留你一命,只等此事了结,往后在来算账!”
尚阳荣看了看场中北海和尚,虽然心头依旧还有郁愤,但始终还是没再纠缠,怒哼一声就收回了三柄飞叉。
那边谷贺子也是招手收回了法宝,然后只是“嘿嘿”冷笑瞧着那尚阳荣,却也没有说话,但依旧看得出也不是愿意善罢甘休的。
这二人倒当真有心斗个你死我活,但如今他们都是被约束在了北海和尚手下,不敢坏了这位大师的大师,此刻既然得了他发话,那自然也就不敢在继续放肆。
虽然先前北海和尚说得好听,尚阳荣、谷贺子等人此番相助汉王是受了他邀约。
但要是没有年前,小禅雷音寺弟子扫荡三十六岛的余威,以及元神中一道“清静戒咒”的钳制,他们这些在海外逍遥自在的岛主,又如何会来中原趟这一道浑水?
如今他们既然脱不出北海和尚的咒法,那也只能是人家怎么说,他们就怎么来听,便是要你为他鞍前马后跑腿侍奉着,尚阳荣与谷贺子也是不能不从……
见谷贺子与尚阳荣各自收手,北海和尚也是淡淡笑着回到了城楼前,往下看着那汉王李言骑马太原城门,就要上到两军之前去叫阵。
李言此刻心底也是有些虚浮,但他到底是长在禁宫之中的皇子,又是司牧一州之地多年的封王,此刻大军在后,便是为了军心士气,也是不能露出一丝犹豫来。
“本王御驾亲临,对面何将敢出来应战?”
领兵策马一直出了城门百丈,李言压下心中念头,就向对面军中一挑银q,开声呼喝道。
许是没想到这李言竟然能够亲自出阵,也是把韩清与几个将领唬地一愣,直在猜测这汉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本王首级在此,竟然无人敢来取么?”
李言一见对面不作应和,察觉机会难得,连忙,强壮气势,又喊出了一声。
汉王军中的将士见自家王爷如此武勇,竟然才一出阵就吓得对面哑口无言,无人应战,也是连连呼喝着,士气也立刻高涨了起来。
“将军,让末将去会会这汉王!”
偏将李典铜铃般的圆目一睁,手提了一柄铁戟,抱拳就向韩清请战。
这李典也是韩擒狐军中老人,一身武艺在众将官中同样名列前茅,平日里也是深得韩清倚重,看作了左膀右臂。
如今他来请战,韩清看了看面前汉子,略一思索之后,就颔首答应下来,说道:“这李言虽说谋反,但到底是先帝皇子,陛下亲弟,若李将军有把握的话,不如还是将他生擒了,留待回了洛阳给陛下发落当是最好!”
韩清到底还是不忘交代这么一句,既是又先前那些忧虑,也是为了明哲保身。
毕竟他如今与那皇位上的李由不是一条心,所以无论何时,行事都免不了小心翼翼,未免被那李由逮着什么机会来发难。
李典也是清楚如今韩清的处境,虽然未必想得有韩清那么深远,但生擒个李言,在他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以也就恭敬答应下来。
策马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