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玉阳子能够借宝合道,而且对上寻常元神合道竟然也能不落下风,已然是让韩浞有些吃惊。
可便是如此,自己母亲还能够照样打上了麒麟崖去?
这说的还是真话?
其实也并非韩浞不信,而是他无论怎么想,都是觉得道理有些不通……
不过转瞬心头灵光一闪,立刻便将这件事情想明白,然后韩浞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起自己呆傻来!
将韩浞神情收入眼底,紫光夫人都不用去猜,就知道自己外孙在想的什么。
只见这合道真人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就向自己外孙说道:“浞儿猜得不错,那玉阳子能够借宝合道,难道咱们家就无有了造化灵宝?你母亲手上有天尊老祖亲赐下的‘定星簪’,论起斗法犀利,还要胜过那‘杏黄旗’一筹!”
韩浞一听果然如此,自己母亲虽然只是元神返虚的境界,但只要手上也是有造化灵宝,不也同样能够借宝合道!
见韩浞领会,但又怕他一知半解,母亲刘阆苑又不得不在此为他增补解惑上一句,说道:“不过却也不是所有的造化灵宝,都能将主人推上合道境界,还须得是先天造化,应运而生,方能够有此神异!”
可奈何韩浞修道不过三五年,对这些法宝道境的也是实在不熟稔。
哪怕是听得母亲补遗了,也还是不由得神情一滞,然后问道:“先天造化?难道这法宝造化,还分了先天、后天有别?”
“自是大有分别……”刘阆苑微微一笑,便您耐心为儿子解惑道:“这天地造化,莫测高深,岂是谁人都能够轻易染指?若只是修道人自家祭炼而成的法宝,往往神通不能尽造化之全功,所以只是成就了后天造化;唯有当真先天而成,应运而生,神通穷极造化的法宝,才能够称作是真正的‘先天造化’,也就是如玉阳子的‘杏黄旗’、为娘的‘定星簪’这般的先天灵宝了!”
说着,刘阆苑便从头上发髻取下了一枚墨玉发簪,递到了韩浞面前。
韩浞双手捧过,就见母亲这枚发簪中似是隐隐有星河流动,好似这一枚发簪,便是一幕星空!
“这便是定星簪?”韩浞口中称奇,又是细细打量了这法宝半天。
但奈何他修为太低,实在看不出其中门道,只好讪讪着又奉还给了母亲。
刘阆苑接过宝簪却是轻轻一笑,然后随手一抛,就将定星簪抛出了小楼。
那簪子甫一脱手,竟然就化作一道星河,朝着夜幕星空直冲上去。
然后在天边只这么一刷,韩浞就见头顶星空忽然变幻,顷刻之间,月落星沉,竟然就转为了白昼!
“这难道就是元神合道的手段!”
韩浞顿感惊异,被眼前景象摄住了心神。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就看不出这原来是母亲的神通道术,反而倒像是当真的乾坤变化,日月轮转一般,浑然天成,不见一点痕迹。
他也猜想过,是否自己修为实在低微,所以才没有察觉变化,但转念又被他摇头否了,毕竟这是自己母亲在演化手段,难道还能故意迷惑了自己不成?
眼界大开之余,对于似这般元神修到了高深处,能够摘星换月的手段,也是生出许多向往来。
刘阆苑因为不是当真的元神合道,于合道境界的手段也把握不了太精妙,是以之前在将军府,即便她那时也已经能够借宝合道,但还是没能够借机指点了儿子,反而要他往后见了外祖母时,自家去问。
不过如今是在了自己母亲的大荒山九光岭,已然不惧惊天动地,惊世骇俗,是以刘阆苑索性就全力施展了一番,将动静弄得大些,却也正好让儿子能够看得更清楚,领会得也更精深。
……
“你这丫头,莫非是想坏了我九光岭不成?出手如此不知轻重!”
不过还不等刘阆苑又再演化,就听到一旁韩浞的外祖母紫光夫人,佯怒着抱怨了自己女儿一句。
又见这位真人随手一挥,天边又是一道星河光芒刷过,就将这天地又还回了原来模样。
随后这位真正的合道真人也是按奈不住气笑了一声,才向自己女儿说道:“知道你宠爱浞儿,却也不要过犹不及!你倒是能够肆无忌惮,我九光岭却是经不起折腾,更何况这大荒山中藏龙卧虎,不说别的,就只那东方青帝,若你这一动之下触了他神木宫,岂不是给了这厮口实,上门找咱们娘俩来讨说法?这木头痴傻凶楞,四害齐全,只怕到时应付起来也颇费些功夫哩!”
原来适方才,刘阆苑却是爱儿心切,关心太过,深怕韩浞看不真切,演化神通时竟然也用力过猛了些!
若不是紫光夫人及时出手镇压下来神通,难说这定星簪的威力当真就溢出了九光岭,引动到了大荒山别处清修的高人洞府去了。
听得母亲教训,刘阆苑也当真醒悟过来。
察觉先前的确是有些过犹不及,差点儿就引出祸事,太阴星君连忙招手唤回一道星河,任其飞流直下,最后落到了她手中又变回了定星簪。
然后刘阆苑才面有悔色地,连忙向自家母亲老实认了错,说道:“娘亲教训的是!确是这个道理,女儿果然冒失了!”
“嗯,这便才有些做母亲的模样,不再似从前跳脱莽撞,空惹得为娘担忧了!”听得女儿这话,紫光夫人也是微笑颔首,满面欣慰。
而一旁韩浞,方才在见了母亲演法之后,也是失神一瞬,但好在立刻就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