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抹人影闯了进来,紧接着一名侍卫跟随进来。
“皇上,六公主非要闯进来,属下拦不住。”对方是公主,他们又不能用强,只能任由她闯进来了。
离夜皇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旋即无奈地看了一眼燕水碧,语气带有一丝严厉,“碧儿,你在闹什么?御书房是你乱闯的地方吗?”
燕水碧的眸光瞥向慕倚歆,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奈何却说不出任何言语,她只能伸手指着慕倚歆,眼里满是控诉。
离夜皇见她缄默不语,却只是做着动作,眉头一凝,“你这是怎么了?”
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手,旋即愤恨地怒瞪着慕倚歆。
想她在美食斋那看着这女子被父皇的人请到宫里,心里便愤恨不已,后她本打算向父皇告状,但自己被这女子弄哑了,无奈只好让太医医治,却不想太医也治不了。她恨不得将这女人碎尸万段,所以斗胆闯入御书房。
离夜皇的目光睨了慕倚歆一眼,紧紧蹙眉,“你哑了?歆儿弄的?”
他的眼线只是告诉他这几人遇上镇国郡主,大闹了一场,却没细说,因此他并不知道燕水碧被弄哑了。
燕水碧猛地点头,满眸怒火地瞪着慕倚歆,而后者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歆儿,这可是真的?”目光转向慕倚歆,离夜皇皱眉问道。
慕倚歆的水眸轻飘飘地瞥了燕水碧一眼,微微颔首,眸中染上了一丝冷意,“没错,她不会说人话,那就不要说好了。”
“她说错了什么得罪你了?”离夜皇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口无遮拦,容易得罪人。
躺在他怀里的迁迁霍然出声,水眸委屈地眨了眨,控诉地说道,“皇帝姥爷,她说我狠毒没家教来着。”
“什么?”离夜皇微微愠怒,是他太纵容自己这个女儿了,才会让她对一个孩子也这般口无遮拦,然而,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斟酌了一下话语,缓缓出声,“歆儿,看在她是一国公主、朕的女儿份上,你就放过她吧!”
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察觉了她的不凡,她眸中流淌着灼灼其华的风采,那流光溢彩的光华令人不禁沉溺在其中。眉间夹杂着不容小觑的傲人的气息,那是常居上位者的贵气。
因此,他不可能强迫这个女子,否则他还怎么让她助微一一臂之力?
慕倚歆细细思忖了一下,随即眸光淡淡扫过他怀里的迁迁,勉强颔首。
不知何时,银针已然在她的指尖闪着渗人的光芒,她微微一动,银针射进燕水碧的穴位。
离夜皇眸光一闪,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这女子竟然会医术,本来他以为她是给燕水碧下药,没料到只是小小银针便可做那么多事。不由地,他心中越发坚定要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燕水碧顿时感觉喉头一松,怒瞪着她破口大骂,“你凭什么弄哑我?我可是公主,你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未婚生子,还敢带这野种到皇宫来?你以为你是郡主很了不起吗?你不过是个异姓王爷的女儿,他跟父皇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这郡主也不过是虚无的头衔。”
她面色一沉,眸中寒光乍现,别人怎么说她她无所谓,但她竟然说迁迁是野种,龙有逆鳞,迁迁便是她的逆鳞,任何事若牵扯到迁迁身上,她必然追究到底。
见状,离夜皇心中恨铁不成钢,忙厉声呵斥,“你给朕闭嘴,回宫面壁思过去。”
没看见人家脸色那么难看吗?居然还敢说?吃亏一次还不长记性。
“父皇,这个女人弄哑你的女儿不说,居然还伤了她自己妹妹,还毁她妹妹的容,你就应该给她点教训。”燕水碧怒不可遏地剜了她一眼,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迁迁扁着嘴,颇为委屈地抽泣了一下,“皇帝姥爷,那丑女人是不可爱不小心用爪子划伤她的脸的,至于她的伤也是你儿子弄的,不管我娘亲的事。”
闻言,离夜皇肃穆着脸,冷声对带他们来的太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对着离夜皇耳语了几句,离夜皇面色沉凝,片刻才缓缓道,“这不过是场误会,你给朕回宫去,不许再闹了。”
终究除了弄哑燕水碧是她亲自动手之外,其余的都不算是慕倚歆动的手,而她如今已然医好燕水碧,再怪罪她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父皇,你怎么可以偏帮着她?她不过是个死了很久的女子,就算她生了一个野种你也没必要这般宠她。”燕水碧气急败坏地吼道,一向骄纵的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父皇竟然偏帮别人而不帮自己。
慕倚歆冷光微闪,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她先前放过燕水碧完全是看在离夜皇的面上,只因离夜皇对迁迁那种宠爱是真切的,这个从他的眼神便可看出。然而燕水碧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迁迁是野种,她便不能容忍。
银针夹在指尖中,正准备发力射出,却不想有人的动作比自己的还要快。
“啊——”如杀猪般的嘶喊响起,燕水碧满脸痛苦地捂住自己的手臂,只见她的手上插着一把利刃,血如水般流不止,血腥之气顿时蔓延开来。
而始作俑者气定神闲地轻轻擦拭微微溅到血的衣袖,且红唇轻启,冷不防地说一句,“真脏。”
封聂不愧是封聂,一如既往的狂,即便在皇帝面前,依旧敢伤他的女儿。
燕水碧苍白着脸,愤恨地抬眸看向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