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宫里的事情,王强就出宫直奔前门大街。他一直打算给彩铃儿和珠儿她们买几样礼物,今天终可如愿了。
前门大街是北京最繁华的地界儿,街道两边鳞次栉比布满了店铺,绸缎庄、杂货铺、饭馆酒楼是应有尽有,街上也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断。王强几次出宫传旨路过这里,都是匆匆而过,今天终于可以从从容容的逛一圈,消化消化兜里的银子了。王强直接进了一家首饰店,给彩铃儿、珠儿各买了一串珍珠项链,他见柜间摆了一个紫玉手镯,晶莹剔透,很是华贵,不由拿起来细细的观看,他觉得这个手镯与丽妃白皙的皮肤很是般配,有心买了送给丽妃,可转念一想,自从自己调离后,丽妃每次见到自己都有意回避,想来人家是皇上的妃子,如今又怀了皇子,地位尊崇,不想继续与自己兜搭,也在情理之中,心中不由一阵怅然,叹口气把那玉镯放下了。
从首饰店出来,王强已经没了兴致,又转了几家店买些日用的东西,交给小立子提着,算下来总共才花了不到一百两银子。王强从一个杂货铺转完出来,正打算到对面的绸缎庄去看看,忽然一个长随打扮的中年人走到近前打躬说道:“请问您可是宫里的王公公吗?”
“是呀,你是?”
“王公公您吉祥,我家主人想邀您一叙,请您务必赏光。”
“喝!还有人请我一叙,你们家主人是谁呀?”
“啊,这个,我家主人就在那个东升酒楼恭候您的大驾,您一去便知。”长随一指旁边的一座酒楼答道。
王强奇怪,自己在京城里没有熟人,如果是哪个大臣想见自己,直接请到家里不就完了吗,再说皇上禁止内监同大臣们交往,那到底是谁呢?他好奇心起,就冲那长随一点下巴,长随头前带路,王强跟在后面来到了东升酒楼,还不到吃饭的时间,酒楼里空荡荡的,长随带着王强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中年人个子不高,长得肥头大耳,一副富商的打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很是有趣。那中年人见王强来了,赶紧迎上前打躬说道:“哎呀,王公公,久仰久仰,在下苏州市舶司张晓东,今天正巧在街上看到公公,因仰慕您的大名,所以冒昧请来一叙,望公公见谅。”
王强闻听,脑筋急转,已经猜到张晓东的意图,无非是想感谢自己当初“谀谏”之情,借机和自己套关系,这可多少有点不妥,皇帝本来就禁止太监和外官勾连,再加上自己为了张晓东的升迁变相的出过力,一旦皇帝知道了,弄不好要出事儿。想到这儿,他故意扬声说道:“哦,是张大人呀,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却是从没见过面,不想我们在大街上碰到了,真是巧呀,哈哈。”
赵晓东在官场混迹多年,很是油滑,也知道宫里的规矩,见王强这么回答,暗自佩服这个小太监稳重伶俐,他也笑着说道:“王公公,在下知道宫里的规矩,内监不得结交外臣,这是皇上英明,防患于未然。不过今天我是以苏州富商的身份拜见您,我已经从苏州市舶司卸任,这次进京陛见以后,才赴任苏州知府,所以在下现是草民一个,与您相交,并不坏了皇上的规矩。”
王强见张晓东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随着他进了雅间,仆人进来泡了香茶,两个人喝茶聊天。因为彼此不熟,又有外人在,也没有深谈,张晓东向王强讨教三国演义里的一些问题,王强则向张晓东了解苏州的风土人情和经营之道,眼见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张晓东见王强谨慎,也就放弃了请他吃饭的念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王强面前说道:“王公公,这是在下孝敬您的五百两银子,在下知道您一向清廉自律,但是宫中生活清苦,您又在皇上身边办事,花销自然不小,还望您笑纳。您放心,在下家道殷实,这官本就是花钱捐的,当官只为了光宗耀祖,并不贪墨,所以这钱取不伤廉,就是皇上知道了,也断不会怪罪的。”
王强一想也是,自己到哪个府上传话都是几十一百的赏下,估计皇上不会在意,于是说道:“好,既然张大人如此豪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等过两天陛见的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告辞了。”说着起身拱手。
“哦,对了!差点忘了,在下这次进京还带了几本刻印的《三国演义》,知道公公您在这方面造诣颇深,特给您备了一本,请您收下。您回去以后再逐页仔细的看吧。”说着赵晓东拿出一个木头匣子,交到王强手上,还重重的敲了一下,王强猜到这书中肯定有古怪,也不多言,拿了书若无其事的告辞走了。
王强和小立子找了一家面馆吃了顿炸酱面,又买了一些东西,下午三点多才回到宫里。小立子将王强买来的东西逐一的安放好了,然后走到王强的跟前,支吾了半天才说道:“王公公,今天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置呀?”
“什么事呀?”王强诧异的问道。
“和张大人见面的事呀。”小立子答道。
王强奇怪小立子的态度,疑惑的问道:“这个事怎么了?咳,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不用吞吞吐吐的。”
“是,不瞒王公公,皇上对自己身边的人监察甚严,象今天您和张大人见面的事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