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嘉靖若是置之不理,以后极有可能会闹出更大的事故。
其实徐谦没有来之前,嘉靖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虽然不会动徐谦,但是直浙那边,至少要归罪于一个巡抚,拿办一个巡抚,来警告那些封疆大吏,同时也算小小的敲打一下徐谦,给大家长一点记『性』。
理由嘛,很简单。
任何人,调兵就是触犯了红线,论你是借题发挥还是擦边球,决不允许。
嘉靖吁了口气道:“若你是朕,会怎样做?”
嘉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让徐谦意识到有些不妙-,对啊,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如果换做是徐谦,多半也会和嘉靖不谋而合,嘉靖这么问,其实只是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告诉徐谦,自己是天子,维护的自然是天子的利益,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对倭国,要以儆效尤,可是对直浙,也有以儆效尤。
徐谦笑了,他当然明白了嘉靖的意思,不过此时,他却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陛下,微臣之所以下定决心,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嘉靖平淡如水的道:“但说妨。”
徐谦正『色』道:“微臣是希望将朝中的水搅浑。陛下,眼下朝中许多大臣,对陛下立太子之事,颇为不满,许多人早在酝酿,想尽办法阻挠此事,据微臣的消息,很多大臣只见,早已相互串通好了,只要陛下……”
后面的话,徐谦没有往深里说,点到即止,随即他又道:“既然他们非要在此事上纠缠不清,那么微臣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让直浙那边,闹出动静来,同时也让大家的焦点,都转移到直浙,直浙的那些官员,微臣都曾和他们商讨过,他们愿意为陛下分忧,和陛下的大事相比,他们纵是被朝廷官员们抨击,又算什么?君忧臣辱,与其让陛下忧心,还不如他们去烦恼。”
这句话,让嘉靖愕然了一下。
徐谦这厮好一张利嘴。
总体来说,事情的解释大致是之所以直浙那边冒天下之大不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不是因为他们得了失心疯,也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目空一切,狂妄到了没边的地步,而是里应外合,转移焦点。
眼下对嘉靖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什么直浙,也不是什么平倭,更不是有人钻大明体制的空子,最大的心病,绕来绕去还是继承人的问题,假若这件事依旧悬着,或者不断的被人反对诟病,若是将来,大臣们迎了藩王入京,又立一个嘉靖出来,对嘉靖来说,所谓的直浙,所谓的平倭,所谓的擦边球,其实都是一场春梦,唯有自己的血脉接了自己的班,那才是最至关紧要的事。
而现在直浙如此惊天动地,确实是让人傻眼,而且绝对算是一场地震,如徐谦所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转移了火力,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直浙,而非东宫,而那些直浙的官员,也恰是如徐谦所说,如今成了众矢之的,他们既然已经成了靶子,那么宫里,岂不是正好好可以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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