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公眼神躲闪,对张书纶显露出了几分惧怕,连忙息事宁人地道:“好了,好了,刚刚回家,何必闹成这个样子,这件事确实是书升的错,书升,你回房歇息去。”
张书升如今是满腹委屈,偷偷地看了大兄一眼,张书纶只是漫不经心地将眼睛摆在别处,似乎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张书升只得捂着脸去了。
“书纶,接下来这件事又当如何处置?”
张书纶坐下,此时管事张进已经进来,为张书纶泡了一杯茶,张书纶将茶盏抱在手里捂着热气,语气平淡地道:“不能再纠缠下去,这件事张家不占理,眼下张家的名声要紧,应当尽快了结此事,这件事已经过去,以后谁也不能再提。徐家只要还在钱塘的地面,以后就有的是机会收拾,不差这一时。”张书纶显然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有决断,所以口吻不容置疑,继续道:“至于对门的义庄也不能再留,不能让人看笑话,张管事。”
张进忙道:“小人在。”
张书纶语气又缓和下来,道:“你去和徐家的人谈,告诉他们,那义庄,我们张家买下来了,让他们开个价钱,只要他们肯卖,银钱的事都好说,贱役人家嘛,不怕他们不见钱眼开。还有,等这件事解决掉,就拿着我的拜帖去苏县令那里一趟。”
“去见苏县令?”张太公顿时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书纶语气平淡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听闻徐家已经除了贱籍,也打听到徐家的小子想要考取功名,苏县令毕竟是钱塘父母,张家和苏县令闹得太僵,只会便宜了姓徐的,倒不如尽量和那苏县令和解,省得有人有机可趁,没有功名的人家,就算挂着忠良之后的招牌也长久不了,可是有了功名,就全然不同了。”
张书纶吃了一口茶,随即道:“苏县令得罪了我们张家,心里定会惴惴不安,听说那苏县令在县学的事还希望张家能出头认捐?准备好银子,张家正好借机把这关系缓和过来。”他站起来,道:“儿子乏了,父亲大人安坐,告辞。”
说罢,张书纶负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