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室一看,这艘船居然有上下三层,每层都可以骑马来往,下层只管划船,上下层相隔。也就是说:上面无论是打得天翻地覆,下面还能保持动力。而且这艘船最显著的特点是拥有极好的隔音效果,下面虽是只隔一层木板,但就是听不见上面说话。这种设计有着最大的好处是,能够把人隔绝开,即使上面一败涂地,下面还是依旧会拼命,泄密更是不可能的事。
“润白,你到底有多少钱?!”如此精良的战舰,竟然出自一个医生之手,虽然滕家在各地有自己的商铺,但拥有这样的财力着实让人吃惊。
他微微一笑:“具体多少我也不曾清算过,不过啸虎堂应该有准确的数据。”
旭笙有点惊异,大为不解道:“怎么又和啸虎堂扯上关系?”
“呵,你也许不知,我正是啸虎堂的幕后掌门人。我当年的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得被师父创办出来。”看着旭笙难得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感到有点好笑,“我现在也只是在不断地充实它而已,不过啸虎堂确实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一波又一波的惊吓如海浪一样袭来,震的旭笙哑口不言,润白,这个隐形的富豪,可怕的男人。他竟然不声不响得将一艘战舰造出,尚且不去探究他涉及的其他领域,这个男人就目前拥有的完全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他竟然是这样的年轻。
润白将旭笙看做是他最信任的人,向她吐露自己种种的内幕,这不船刚刚造好,也是先带她先睹为快。但是这里的仆人们貌似不买账。他们两个人双双出现,还是引发了隐居之所的一阵轰动。有些老的仆人,早练就了泰山崩不色变的气度,顶多当做不曾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踏进这里,而几位管事的家人,则有几个沉不住气,一幅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样子。
船慢慢的向东航行,两人站在三楼上,风徐徐吹来,山野间,空气里有着温润的青草气息。旭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的那个结越打越大。
“润白,我看当今的男人们挤破了脑袋想要踏上仕途,而你拥有这样的学识、财力、物力,为何不想着沿着这条道路成为了封建皇帝的臣子,协助皇帝统治天下,名望地位几乎唾手可得,何须窝在一个小小的城镇当一个小小的医生呢?”旭笙不是追逐名利的庸俗之辈,但是润白的行为过于怪异,想要求得隐居的僻静又何须大费周章的造一艘巨船,他到底想干什么?
润白转头看她,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和她讲起了他师傅的故事,一个奇怪的老小孩。“我的师傅是一个道士,也许你很奇怪在他的居所里竟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道学的东西。其实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奇人,身为道士,他没有炼丹修道,反而专修阴阳术数之学。”
旭笙心下明了。所谓阴阳术数之学来源悠久,其内容庞杂,包括算卦、占卜、天文、权谋机断等。她曾里看过这些玩意,这种东西在当今是极难找到的,因为学习这门学问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是不学这些的,只因科举不考阴阳学,所以君子之流往往是它为旁门左道,不屑一顾。但实际上,她翻了几页,便再也放不下手,它里面所蕴含着对社会现实的深刻理解和分析,这些都是前人经验的总结和概括。
看着旭笙了然的神情,说实话润白还是很吃惊的,毕竟懂的人真不多,更何况是个女孩子。“师傅出身贵族,他身怀此学拥有着吞食天地之志,改朝换代之谋。只是偏偏不为世俗所容,所以来到延塘偏安一隅,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学问,然后就遇见了我,他教我读书,习武。他不求我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只是督促我走出去,去见大世面,了解人性的丑恶,掌握了权力斗争的手段。”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结交名士,胸怀兵甲,又读了很多书,见过那么多世面,现在是个十足的阴谋家,有着颠倒日月之才喽。”在旭笙的眼里润白平时就是个平和淡泊的医生,今天看到的一切着实有点惊叹,他怎么可以掩饰的这么完美。
“阴谋家,哈哈!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话说回来,你刚刚问我问什么不走仕途,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从事着不同的职业,你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世上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什么特别。而有一些人却不安于从事这些职业,他们选择了仕途经济,但是这样便注定了一生的劳累。作为一个男人,对于一件事感到成就感是非常重要的,而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我最满意的,相比于为皇帝出谋划策,或是有动乱之心,我更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为自己而活。”
“那你不会有憋屈的感觉,明明有着惊世报国之才?!”
“那我问你,你看的那些书,从圣人之言到经世之道,对你有什么启发呢?”
旭笙几乎脱口而出:“这些书,揭露了一些本质性和规律性的东西,使得我更为理性和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呀。”
“对啊,这些书在教会了我谋略也教会了我怎样去看淡这些虚名,也只有在你无意去追求这些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这些你其实早已拥有。就像我的才学,我的财力,都是从兴趣出发,自然一切顺理成章。”
“老学究,你快别说了,你再说下去,要让那些汲汲于名利的人不快要羞死了。”旭笙的整个人仿佛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