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肯承认潼关的地位吗?
作为统兵大将,保持清醒的头脑很重要。
在潼关热血上头,那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赵云看着潼关的地形,终于认识到了白马军的不足。
白马军是平原野战的利器,战阵冲锋的好手。
要是用来强攻潼关,那简直就是瞎折腾。
赵云说:“侯爷,我知道错了。”
刘正没有说话,战阵之上,认清形势很重要。
毕竟有时候的一念之差,那结果可就天差地别了。
郭嘉说:“侯爷,咱们回弘农城吧!”
刘正说:“奉孝,子龙,不能就这样走了,兴汉军已经开始骄傲了,这样的苗头,得早一点掐掉。”
赵云的热血沸腾,白马军也不信邪。
似乎眼前的潼关,是纸糊的一样。
胜仗打多了,连审时度势都不会了吗?
战场总结天天在搞,怎么全变成了形式主义。
难道就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看着潼关,大家都好好想想吧?
骄兵必败,咱们不过是浅尝辄止的与西凉铁骑,打过几次仗。
好像就可以目空一切了一样呢?
面对潼关,也想撞一回。
还真是长能耐了呢?
白马义从在孟津关城的战斗,大家都没有学乖吗?
一个敌人都伤不了的战斗,有意义吗?
兴汉军是在发展壮大,可是咱们的对手,也没有闲着。
徐荣的指挥水平,越来越高了。
直接把兴汉军拖在潼关,动弹不得。
要是再冲动一下,讨董支队,就该全军覆没了。
大家都清醒一下吧!
对着潼关,都得想明白——兴汉军,到底是不是天下无敌呢?
刘正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他一手缔造的兴汉军,居然也走上了骄兵必败的老路。
白马军居然想要硬撼潼关,难道真已经膨胀了吗?
刘正不敢想象——当败绩来临的那天,白马军还堪再战吗?
赵云面露羞愧之色,毕竟中了徐荣的激将法。
白马军居然把持不住,义愤填膺的想要冲关。
这样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郭嘉说:“侯爷,适可而止吧!”
刘正点了点头,再看了一回潼关,带着郭嘉调转了马头。
赵云说:“白马军,撤!”
刘正第一次到潼关,就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
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一次出行,让刘正看到了白马军的骄傲。
真正的精锐,应该是胜不骄,败不馁。
顺境大胜,逆境不败!
回到弘农之后,杨修也被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
刘正把杨修也弄成了行军参谋,负责制定兴汉军讨董支队,近期的战术安排。
刘正心想,杨修不是会猜吗?
就让他一次猜个够。
郭嘉乐得轻松,居然做起了甩手掌柜。
时间过得真快。
建安三年八月,董卓终于在长安城中,安顿好了一切。
长安朝堂,再度恢复了秩序。
董卓已经当腻了相国,举得迁都长安之后,应该有新气象。
同军师李儒商量之后,又开始疯狂的封官。
凡是董卓的族人,男的封侯,孙女董白,遥封渭阳君。
李儒加封尚书令,主持朝中大小事务。
吕布加封温侯,依旧是执金吾。
至于李肃,先丢汜水关,再弃孟津关。
渑池事件,救援不力,导致了西凉铁骑,损失惨重。
关键是那笔巨额财富,才是董卓心中,永远的伤痛。
虽然有偃师大破袁绍军的功劳,但是渑池的那一个失误,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是以不罪不赏,功过相抵,依旧是虎贲将军,封侯就失之交臂了。
李肃心中不快,暗中对董卓离心离德。
董卓加官太师之后,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烟销云散了。
为了美色,他居然假借献帝的名义选秀。
却又不把选秀得来的美女送进长安皇宫,而是在郿坞广置别院,安顿群娇。
李儒谏阻说:“太师,色是刮骨钢刀!”
西凉铁骑的荣辱,皆系于太师一身。
二十万凉州健儿的身家性命,都与太师休戚相关。
如今诸侯联军,土崩瓦解,相互之间,攻伐不休。
兴汉军屯驻弘农郡的,也不过是一只偏师。
董卓说:“文优,我已经做到了人臣的极限了,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
膝下无子,后继无人。
董卓军的家业,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
兴汉军牢牢控制住了,平陆和陕县,后路无忧。
西凉铁骑要是敢轻举妄动,只怕那三十万兴汉军,就得打到长安城下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拼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日子,就享受一回胜利的果实吧!
李儒问:“太师,那西凉铁骑的未来怎么办呢?”
董卓说:“享受过后,就是毁灭了!”
西凉铁骑,声名狼藉。
疯狂一把之后,就只能被别人分而食之。
李儒绝望了,董卓居然被吓破了胆。
面对兴汉军的压迫,居然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董卓已经废了,李儒独自悲伤。
看着肥成了大肉球,身体又被酒色淘空了的董卓。
李儒的脸上,彻底的恢复了平静——哀莫大于心死。
然而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