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范语曼也认同这话,如果不是李春的故意逃走,杜燕也许不会经历这些。
如果……这都是只是如果…………
李春说着,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他心中的后悔。
范语曼在一边看的清楚,有人是不自信,也是因为上次留下的后遗症。
看到这里,范语曼觉得李春也许是真的很爱杜燕,不然,他不会如此自责。
想到李雷,想到张亮,想到杜燕,看看眼前的李春,她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春的承受的压力,有自身带来的压力和外界带来的压力,更有那些异样的目光。
对李春来说极大的心理压力,也许是李雷说疯了的原因。
范语曼不着急说些什么,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看着。
李春这一说,竟然说了半个多小时,范语曼的耳朵都听出茧了。
前前后后都是那么几句话。
有人终于发泄够了,停止了哭泣,停止了叨叨,看向范语曼,眼神变得自信多了。
“范小姐,请你帮帮我。”
范语曼送去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朋友,这个请字有些多余。”
李春感激的点头。
范语曼眼底中透露着一点怜悯,“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想承认,但也是发生的事实。”
“我知道是我错了。”
范语曼摇头,“不是错了,是接受现实。”
李春似乎明白了范语曼此话的含义,紧紧的攥起拳头,声音低哑,语气沉重。
“是,杜燕死了。”
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范宇曼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完全空白的看向他。
来关心则乱,这话是对的。
李雷和张亮他们太过关心李春,以为他会承受不了。
其实,李春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他们想象的强大,只不过他一直在自责。
就像有些事情,如果你不这么做,未必结果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李春的离开,只是这样一种可能变成了现实。
有些人一旦开始一个计划,哪怕不能立刻实施,很快他也会改变方法,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范语曼完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得比任何人透彻。
就在这时,李春的语气改变了,渐渐地,他缓缓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范语曼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他们曾经发生那事。
杜燕那么担心李春,李春自责他的逃离。
他们的爱和别人不同,确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
李春沉默的时候,范语曼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因为那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
“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再多都没用,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李春点头,却没有再开口。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几次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范语曼顿了顿,看着李春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打击,猛的晃了一下,不确定他是否能接受后面同样糟糕的消息,想着此行的目的,狠下心为难地对他说。
“杜燕马上要被火化了。”
“不——”李春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
疯狂的推了一把范语曼,声音尖锐,几乎歇斯底里,“你骗人,杜燕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了结,怎么可能去火化。”
李春说着,眼泪就跟着断了线的珠子候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的事情范语曼是个外人,对有些条条框框知道不是很清楚,但,她也知道这次问题不简单。
杜燕被那么多人看着,还能被人悄无声息的灭口,种种状况都说明,局里并不干净。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
“李春,你不要激动,有些事情哪怕证据摆在我们的眼前,只要我们不相信,只要我们努力去调查,总有一天会推翻所有的定论。”
“再说了,杜燕已经离开了,让她静静地离开吧,我们不该把她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去该去的地方,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完成。”
李春睁大眼睛,紧绷的身体,不停地微微的颤抖着。
范语曼见状上前一下子抓住他。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李春几次长了长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脑子乱哄哄的,仿佛刚才那一嗓子歇斯底里,把他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
他木然地流着泪和范语曼眼睛对视片刻,后来胡乱的抹去眼泪,魂不守舍的扭头看下旁边。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合适。”
“你说。”李春声音中带有浓重的鼻音。
“有人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杜燕的身体火化,其实,以你和杜燕的关系,大闹一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到时候你亲眼看看,到底是谁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这么做,也许你能从中看到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
“身边的人不干净,先把毒瘤切除。”
李春全身发抖,咬着唇,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
范语曼说完这些之后,让他离开了,有些事情,她知道需要有人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没在那个地方工作,到底谁有问题,她没有火眼金睛,不会一眼就看了出来,反而是李春她对这件事情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合情合理。
但,有些人如果做出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举动,暴露很多破绽。
李春跟在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