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音眸光颤动,又气又急地说:
“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我妈骗您?亏她对您那么好,您竟然怀疑她?”
说到激动处,宋音音眼底满含泪水:“我还记得您加班到很晚,我妈还会做好了夜宵,热给您吃!您时常晚归,或是干脆不回家,她也会把您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托人带去您的公司……”
控诉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抹了两把眼泪,稍稍缓过劲儿来,她才继续:
“可您呢,您是怎么对她的?当她生病卧床,饱受病魔折磨的时候,您在哪儿?!你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就只知道跟那个蒋兰鬼混!”
在宋怀忠控诉母亲背叛他,欺骗他时,宋音音就在强忍了。
他对自己好歹是有养育之恩的,跟母亲做了半辈子的夫妻,是自己应该尊敬的人。
可是,宋怀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令她难受极了。
她脸颊上泛起了薄薄的红晕,心里全是怒意和火气,颈间的青筋随着呼吸的起伏时隐时现,情绪早已是翻江倒海。
但,她实在是强忍不了了。
那些过去的怨恨,就像是翻旧账一样,很长时间以来可以点燃她心里的火气的事情,全都涌入胸口里。
脑海里、胸腔里,所有不安分的暗流蹿腾着,互相冲撞着,一股老发作出来。
然而,宋怀忠却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
他冷漠地说:“我那样对你妈,也是因为对她的报复,要不是她骗了我,我会那样做?”
“我不相信,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宋音音摇头,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哼?不相信?”
宋怀忠不屑地一嗤,斜扫过宋音音的脸,冷漠而又残忍地道:
“实话告诉你吧,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发烧导致肺炎,我送你去医院看病吗?”
宋音音愣了愣。
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全都遗忘。
犹还记得五岁之前,父亲对她们母女俩很好,是个慈爱的父亲,也是个顾家的丈夫。
可自从五岁那年后,父亲就变了,变得脾气暴躁,打她,骂她,连对母亲也越来越冷漠了。
思及此,宋音音咬牙,点了点头,“还记得。”
宋怀忠哼了一声,继续:“肺炎患者都要验血,正好我有个朋友是那家医院的医生,就让他偷偷把你的血液拿去做dna检查,结果证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如遭雷击,宋音音整个人呆住了,脸色刷地一白。
原来从那时候起,宋怀忠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
难怪从那时候起,他就对她和母亲变得很冷漠,时常夜不归宿,以为他是学着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殊不知,这才是症结!
宋音音彻底混乱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咽不下,也上不来气。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她控制不住,眼泪一点点往下掉。
良久,她才出声问道:“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开始冷漠我和我妈,甚至有时候故意挑我妈的刺,和她吵,和她闹!”
“没错!”宋怀忠咬着牙,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