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远感觉到头上方,一股寒气迫来,想躲开,根本挪动不得半点身体,自己整个人恰似被罩在一股强大的气流之中,左右不得。
“我命修也!”他心下一凉,不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三娘!只有来世再见了……!”
他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憋得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阵眩晕。
他忍着胸口的绞痛,绝望般的看着落向自己头上的寒气逼人的手掌。
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开始发抖,心似乎裂开了,无奈的闭上眼睛等死!
正当此时,听得“呼通”的一声响,赶忙惊讶的睁开眼睛一看。
但见汗血宝马前蹄腾空而起,暴起长吼,那一下简直重逾千钧,将老者掀至半空,重重的跌倒地上,哼哼呀呀不停的哀叫。
然而下一刻老者突觉得不对,因为他看到那马前蹄又腾空而起,如不躲闪,继而会被马蹄活生生踏过去。
赶忙拼了老命的向旁一滚,始躲开致命一踏,捡了一条老命,惊出一身冷汗。
刘知远一见之下,大喜过望,铜剑插入腰中,地上拔出银枪,待那马停稳,凌空一跃,窜上马背,一探手抓住缰绳,双腿夹住马腹。
在那马腾跃间,一手抡起银枪,对着迎头赶上前来,要拦阻自己的壮汉和李二,劈头盖脸的砸下去,二人相继嚎叫着滚翻在地。
刘知远猛勒缰绳,战马咆哮扬首,随即在马蹄重重踏回地面的同时,向那崎岖险峻的山岭腾跃而去。
刘知远但觉得耳边呼呼风生,山林树木快速向后移动,自己则飘飘悠悠的好似在云端一般。
奔着奔着,林中树木渐渐稀少,但地面好似潮湿重些,那马奔腾起来不是那么灵便。
远远望去,好像是接近到一个湖边。
林木尽头是一个小湖,湖水如镜面般平静,墨绿的湖水,幽幽的透着神密的韵泽,美的有几分妖艳。
四山环抱,一湖深藏,境绝幽深,刘知远恍若来到了蓬莱仙境,不知这马因何将自己引到此地,冥冥之中又有什么天意呢……?!
心无挂碍随马由缰悠悠的走去,但见有一湖心岛在那湖中心露出水面,岛周的芦苇丛,长得分外的茂密,挤挤挨挨地连成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片。
又行一阵,眼见夕阳似血,天色一阵阵的黑了,心绪一下子寂落下来。
经刚刚的一阵拼杀和奔波,现在静下来,不觉一阵倦意袭来。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吃,正要觅地休息,只见打那湖心岛飞出一头兀鹰,不住在天空盘旋。
突然间,那头兀鹰迅疾的向他俯冲下来,他心下一惊,挺枪应战,要与它决一高下。
眼见那兀鹰探出利爪,瞪着血红的鹰眼,向他抓来,突的一声胡哨声响,那兀鹰立即又急飞而上,在天空盘旋鸣叫。
刘知远回顾发出胡哨声响处,乃是一个短装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双脚踏在一根竹竿之上,手中的竹竿向水下一撑,整个人疾箭般由湖心岛向这面的岸边划来。
刘知远张打大了嘴,半天没有合上,知这是一位异人,平生从未见过!
那人离岸还有几十米远下,手中的竹竿向下一点,人已腾跃空中,空中几个纵跃,轻轻的跃落到刘知远马前,抱拳施礼道:“这位英雄,不知来访湖心岛,有何见教……?!”
“哦——!”刘知远望着他眼中的迷惑,宛如暗夜里月色上的一抹浮云,若隐若现地飘来浮去,赶忙滚鞍下马,抱拳回礼,道:“岂敢,岂敢!我是误入此地,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随之两眼在来人的身上身下,不停的滚动。
经刚刚的一事,他心有余悸,遇事必得多长几个心眼,人心叵测,事事难料呀……!
“误入此地……?”那人明亮的双眸,也不停的在刘知远周身上下,瞄来瞄去,“英雄这一身打扮,不是官府的人吗?”
“这……!”刘知远一时语塞,向自身上下瞅了瞅,不仅哈哈大笑。
那人眉头一皱,“官爷,我说对了吧……?!”
“不不不,不对!”刘知远无奈的叹口气,心底下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来路,这么反感官府的人,莫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强盗最恨官府的人,也最怕官兵。
念及至此,心下一颤,我刘知远今天难道真的是这么倒霉?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这位官爷,把你的人都叫出来吧!别在这掖着藏着的,来个痛快的才算爷们!”那人一声咆哮,腾空一跃而起,手中的竹竿劈头盖脸的向他打来。
刘知远一见之下,赶忙挺抢相抗。
谁知那人竹竿并未落下,半道改路,使出一个旗鼓,将竹竿向上一挑。
那人这几下子,就搅得刘知远一阵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间,那手中的银枪竟脱手而出,飞上了天空,半天落下,插入地下二尺多深。
惊悸的瞪大着眼睛,瞅着那人手中竹竿向自己头上砸下,躲闪已是不及。
“且慢——!”一声呼喊响过,一个药锄横着挡住猛击下来的竹竿,那竹竿落到药锄上,却听不到些许声响,显然是那药锄上被运了极强的内力,缠绵住了那竹竿。
刘知远抬眼望去,但见一个竹竿般身材的老者,脸色铁青,苍白之中隐隐泛出绿气,似乎终年不见天日一般,双眸凛冽的瞅着自己,“这位壮士,受惊了……!”
“多谢老先生相救……!”刘知远赶忙抱拳作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