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嘎嘎的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在坑坑洼洼大道上急奔着。
五个腰悬利刃,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士,纵马紧随左右。
那马车夫嫌那马奔行太慢,“啪啪啪”的在那空中甩开缭绕的鞭花。
那马闻听爆响之声,撒开蹄子狂飙起来。
急急的行了一程,眼见得那山西晋阳行营兵马都统王昌明老爷的府邸就在眼前,那马车始缓了下来。
那随行的军士也似松了一口气,放缓了马蹄。
须臾,忽听得身后号角声大作,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而来!
“那后面怎么回事?”挡着遮帘的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焦虑不安的声音,“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要糟!”那随行军士中有人惊呼一声,众人懊丧无比地勒马止步,紧张地注视着远处的滚滚烟尘中的一队人马。
“出刀——!”就在后面的十人十骑,奔到马车近前之际,守护马车的五名军士中,一名身着军官服饰的宣节校尉,突然大吼了一声。
但听一阵“苍啷”之声大作,旋即两阵马上兵丁各自纵马踏前,彼此将刀锋架到一起,形成针锋相对之势,阳光耀眼间,刀光寒,杀气骤然大起,令人见之心颤。
那奔来的领头官兵翊麾校尉,厉声喝道:“我等奉唐帝李从珂圣上旨意,特来擒拿反贼!现晋阳城已被官兵包围,尔等潜逃的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哪来那么多废话,看刀……!”这边宣节校尉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手起刀落,对方一兵丁已被其斩落马下。
那追撵来的翊麾校尉,见没等怎么地,己方已先损失一人,当时恼凶成怒,暴跳如雷的大吼一声,拨马过来,挥舞着朴刀,向那宣节校尉,一阵疾风暴雨的斩杀。
那宣节校尉,出手便斩杀一人,士气正盛,自是锐不可挡。
“杀,杀,杀!”随着宣节校尉咄咄逼人的声声呼喝,但见马随刀走,一刀紧接着一刀,霍霍的刀光如电闪雷鸣,似怒潮,似海啸,可谓是惊涛拍岸,珠峰雪崩,霸气十足,杀气冲天!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翊麾校尉也是久经沙场,征战无数,经验自是丰富无比,只一看来敌的刀势,便知晓自己恐非对手。
然则事已至此,已是没有退路,只得高呼一声,硬着头皮杀将上去。
全力轮开手中的朴刀,但见炫目的刀光,如那七彩祥云在那空中飞舞,迎着对手那密不透风的刀影,两相拼杀起来。
一来二去,战有二三十回合,一时难分胜负。
正当此时,远处又有十几骑,尘土飞扬中,急急的奔来。
到得近前,一个手使丈八蛇矛,如黑煞神似的振威校尉,挺矛拍马上前,“大哥请歇息,小弟将他拿下……?!”
说着话,那手中蛇矛恰如那白蛇出洞,“唰唰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宣节校尉浑身上下、前后左右罩在一片银光之中。
那翊麾校尉一见之下,大喜过望,赶忙收刀,退入一旁。
刚刚尤占上风的宣节校尉,一时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那额头上的汗便下来了。
战上几十回合,由于疲惫过度,力不从心,身法自然迟滞,一声闷哼,只觉左臂一阵剧痛,血流如注,抬眼望去,一声惊叫。
原来左臂已不知所踪,大概是刚刚激战中,被那振威校尉的丈八蛇矛给挑飞了。
一见之下,惊悸的瞪大双眼,一阵眩晕,随后一头跌落马下,再无声息。
余下的四名兵士见了,一阵慌乱,挥舞着手中的腰刀,不停的乱砍,早已没了章法。
那翊麾校尉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噼噼啪啪的一阵声响过后,四名军士一个个从马上倒栽下来,横尸当地。
那振威校尉一见之下,哈哈大笑,曲意逢迎道:“翊麾校尉真好功夫耶!”
翊麾校尉将那朴刀在地上戳了戳,砀了砀刀上的血,“嘿嘿”的阴笑着,“让振威校尉见笑了……!”
随之转头向着马车里喝道:“石敬瑭夫人,请下车吧!”
车内并无动静,周围也是死一般的沉寂。
“再不出来,可别怪老夫不客气,只有做我刀下之鬼啦……!”
“老子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另一辆马车帘棚内,发出一声略显稚嫩的年轻男子的轻叹声。
“嗬——!死到临头还如此酸腐,那老夫先送你这个不惧死的!”
说着话,纵马驰前,将那朴刀高高举起,向那马车棚顶一刀劈下。
眼见那车棚就要被一劈两半,里面的人也,难于幸免,连官兵个个均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住手——!”远远的一声断喝,将翊麾校尉的朴刀定在了马棚顶寸许处。
众官兵回转头来,只见打山西晋阳行营兵马都统王昌明老爷的府邸里,走出一帮人来,领头的是那张教头,一个兵士前头引路,用手指指点点,显是先期前来报信的。
“你们也想造反不成……?!”
振威校尉一声怒喝,将前来的众人喝止住。
众人惊悸的瞪大眼睛,瞅着凶神恶煞的官兵,和横尸当地的几个兵士,不由得一股寒气直通脊背!
一阵“苍啷”声响过,众家丁不由自主的随着张教头一起拔出佩刀,呼喝着一拥而上。
那官兵见状,眼瞅着振威校尉的丈八蛇矛向空中一举,早已变换队形,拉开了架势,挥舞着兵器,向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