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头道长的一双眼睛,在刘知远身上不停的滚动。
见他的注意力全在垂眉老者和“竹林骰王”二人身上,嘴角处掠过一丝阴笑,心下拿定了主意。
刘知远在仰头盯着垂眉老者,期待着他将“竹林骰王”擒获,以解杀师之恨。
羚羊头道长不动声色的悄悄移动到他身旁。
“竹林骰王”见垂眉老者向自己奔来,一阵心惊胆战,扭头就跑,垂眉老者在后边紧追不舍。
要说这“竹林骰王”的武功与顶尖高手差一大截子,可轻功上却独树一帜,常人无人能及。
垂眉老者奔到他的身前,他竟身形一闪即逝,垂眉老者只觉得眼前一花,四下瞄了一眼,哪有“竹林骰王”的半个影子。
心下大犯合计,这家伙功夫竟也不弱,单凭这闪转腾挪的轻功,便可算武林中属一属二的顶尖高手,自己倒低估了他。
垂眉老者一向刚愎自用,总觉得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从不屑于练这些逃脱的功夫,那今天自然是吃了这个亏,这也是真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那羚羊头道长悄悄的奔到刘知远身后,左手一把抓住他持枪的手臂,随之那手中的三五雌雄斩邪剑,架在了他的肩头,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知远正看得出神,突的肩头被人一拍,心下不由得一惊,知道坏了,肯定没好事,自己又要成为人质了。
赶忙扭头欲逃,却见明晃晃的利剑横在自己的脖子处,两眼惊悸的盯着那剑,心中一阵咚咚的狂跳,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三清观了!
想想湖心岛主还在等着自己取回解药救命呢,再磨蹭下去,什么都晚了。救不得湖心岛主自己还叫男人吗?!连这点事都做得一塌糊涂,以后还能做了什么大事业呀?那不是做梦吗?!
想到此,不仅一阵心灰意冷,觉得活着真是不易,整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的,还真不如一死百了!
念及至此,心灰意冷,一头就向羚羊头道长手中的三五雌雄斩邪剑撞去。
羚羊头道长一惊,赶忙将手中的剑向后一撤,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羚羊头道长的目的是擒住刘知远来要挟垂眉老者,现下并不是想杀死他,如果他死了,他便没有了要挟的资本。
刘知远是他手中的敲门砖,门没有敲开,自然有他的作用,只有门敲开了,他才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目前他还是保护自己的一个挡箭牌,珍惜他的存在就是珍惜自己,丝毫不能说他有多么的好心,刘知远心下明镜似的。
这下子他的心倒放宽了许多,稍不如意,他就向他的剑刃上撞,竟给羚羊头道长忙乎的一身汗出,心情懊恼,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啊?这不捡了个累赘吗?自己反倒要关心起他的死活来!
“唉——!”他不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四下寻着垂眉老者的身影。
那观内的一众道士呆若木鸡的立在犄角旮旯,哪个还敢上前。
“竹林骰王”此时已跃到那三清观的屋脊上,趴在屋檐向下面偷偷的观望,垂眉老者突的不见了人,心生恼怒,四下寻觅着,暗暗的嘀咕着,这人跑到哪里去了?!
突的一声极轻微的声响,还是没有逃脱他的耳朵。
原来是那“竹林骰王”撅着屁股,心虚的向下张望,突见垂眉老者向自己这面走来,并抬头瞄了一眼,他只道是已被发现。
其实当垂眉老者仰头一望之际,一阵阳光刺眼,赶忙收回眼神,但脚步并未停下。
“竹林骰王”认为这是垂眉老者的计策,故意佯装不知,到得近前,会突下杀手。
所以有些事情,竟是人自己给搞复杂了,简简单单往往是人生最好的生存哲学。
所以一句话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这句话拿到“竹林骰王”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就得了,你心虚什么?!他这一心虚不要紧 ,想要急速的逃脱,一个不小心,只听得“嘎嘣”的一声,竟将脚下的瓦片踏断了。
也就是这极轻微的声响,提醒了垂眉老者。
垂眉老者心下一动,经这二日的坎坷,他遇事也多长了一个心眼,但他没有佯装不知,而是逆道而行,大大刺刺的站在大殿下,仰头故意高声喝道,“什么人在哪屋檐上,还不给我快快下来,待爷爷我上去吗?!”
“竹林骰王”心下一惊,心道完了,真被他发现了,这下命没了。
正要拔腿就跑,又听得下面垂眉老者一阵叹息自语,道:“奶奶的,这人到老了就是不中用,这哪有人呀,耳朵也不好使了!”
“竹林骰王”闻听,心下窃喜,总算逃过一劫!
依旧屏住呼吸,伏低身子,哪敢再有一丝动静。
过了一会儿,下面没了动静,他始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可不想,他的后脖子处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他惊悸的扭头回望,只见垂眉老者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颈。
“竹林骰王”闷哼一声,心一下子就凉了。
垂眉老者面如寒霜的冷冷打量着“竹林骰王”,那目光如同天空中鲜红的太阳一样隐含血腥,钢牙紧咬,一字一顿的,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刚刚垂眉老者故意用了单刀直入,声东击西,敲山震虎的方法,怕他逃脱,迷惑于他,使他大意的待在原地,这样自己再来个迂回包抄。
“竹林骰王”立即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