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从局里出来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林静的服装店。郑晓文见温洁梅忙着招呼顾客,她和林静在一边消消说着话。
林静听到郑晓文要给她钱,让她买房产盖商厦的时候,这下可把她惊傻了,她睁大了眼睛说:“晓文,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郑晓文平静地说:“放心,我给你的钱是正大光明的。这钱在我手里,它姓郑;放到你手里,它姓林,你记住,这是咱们的钱。走,马上去银行把它取出来。”
林静给乔翔打了电话,三个人一起去了银行。当林静、乔翔看到,林静的存折上多了一串儿天文数字的时候,乔翔接着林静递过来的存折,他往内衣口袋里装着存折,背过脸去擦着眼里涌出的泪水,他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林静在激动中赶快说:“晓文,走,咱们赶快找表叔去,去得晚了,那片房产就姓别人的姓了!”
郑晓文跟着林静,去看了那片房子的地点,她心里很满意。那片房产买下了。
林静立时筹备着、忙着建造商厦的计划,郑晓文为商厦起名:增金源。
郑晓文和局里签过那个合同之后,杨依林和往常一样,他只要有空就往私塾胡同去。
郑晓文从杨依林洗衣服袖子那一天起,他就不让杨依林进她的西厢房了。
杨依林心想,你文妮妮耍娇逞强我不怪你,谁让半路杀出个李咬金呢!虽说这事儿不是我的错,可这个错总是在我这一边发生的。你文妮妮现在不让我进西屋,我就不进,等五一结婚了,你总该让我进了吧!
郑晓文已经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蒙在鼓里的杨依林还一无所知。
现在,杨云汉收回了对杨依林的工作压力,不让他再兼管局里的工作了。
杨依林有空闲了,他去郑家的次数又多起来,他到郑家的话也多了,他和郑晓文又商量起了婚前应该准备的事。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的表现,她已经密封起来不再动摇的感情,经不住杨依林对她的亲近,她那情感在不觉之中又动摇起来了。
只是,郑晓文有点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不让他杨依林去西屋,他从来就不提进西屋的事儿。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恼上加恼冲进西屋去了!
现在他杨依林又忙着买这、买那,操办着婚前准备。他和李心宁也是定到五一结婚的,那他买的这些结婚用品,他到底是为哪个新娘准备的啊?算了,他那么善于耍花胡哨,谁能猜得出来呀?
郑晓文刚刚动摇起来的感情,又迷茫沉重起来。晚上,她思前想后也没有睡好。
早晨,郑晓文带着沉重的心情,对妈妈说过中午吃饭不用等她,她带上吉他骑上自行车,顺着去年春天,她和杨依林一起走过的路,来到了郊外。
她独自一人,踏着去年春天的足迹,看了山、看了水、看了桃花,看了广阔的绿野。
她跑累了,走乏了,想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会儿。她刚坐下,就注意到了田地里的粉色、黄色、红色的鲜花,随着春风都在微微摆动,她不由自己地惊喜着:“啊,这么新鲜,这么美丽的花啊!”
她看着到这些嫩艳花朵,心情刚好了一点,忽然之间她就想起了,她和杨依林之间年龄差的事,不觉又自语起来:
“天啊,我在我周围怎么就没有看到过,女的比男的大七八岁结婚的人啊?!月老啊,你怎么不多安排一些年龄差距大的恋人,让我郑晓文和杨依林站在其中,我们两个不是也不这么孤零零地突出显眼了!
“唉!再怎么说也是枉然,也不会改变现在这个事实状况!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别让自己闷着,心里有话就只管诉出来!”
郑晓文就这么一自语,她心中的心语词儿就涌上来了,她拿纸拿笔就写下了《春伤思》。自个弹着吉他,唱这她心中这首酸楚的歌:
“天还是那样蓝,白云还是飘悠悠。阳光还是那样暖,和风还是那样柔。路还是这一条路,耕地还是大铁牛。地还是这一片地,田里还是绿油油。
“环望四野,春色依旧。桃花粉簇,鸟儿啾啾。蝴蝶飞舞,春蕾颤悠。青山犹在,小河长流。放羊哥伴着羊群还在河坡上走,顺和风仍然把婀娜多姿的岸柳求。我沐浴在阳光下春色里的人啊,这怎么就像坠入霜打落叶的深秋!
“差错的爱,无法屈就。三载相恋,实难分手。田埂独步,孤影添忧。左思右想,凄然泪流。看眼前迷迷茫茫我无路可走,沉甸甸的前因后果我已无从去究。可这往事如云烟缭缭绕绕不肯散去,缭来绕去缭得爱绕得情不肯罢休!
“啊,我这长长的情啊,我怎么剪它都剪不断,我这宽宽的爱啊,我怎么舍它也难舍丢。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郑晓文用极小的声音弹唱完,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擦擦泪,不觉又小声唱道:“生活中孤独,思想里痛苦。这里没有门,那里没有路。我孤独孤独,我痛苦痛苦,老天爷啊,有谁来呀,谁来救助?!”
她唱完这几句心语,她一下难受得捂住了脸。她抽泣着心里想着:依林他在忙婚前准备,难道他是在我面前装模做样?装到他和李心宁领了结婚证,再向大家一公开,饭都做熟了,谁还能拿他怎么样?
英华西里那个婚巢,李心宁同样可以住进去啊!好,杨依林,你就装吧,朋友们,李心宁,到五一都要结婚,你装不了多长时间了!
郑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