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走在闻听白莲教义讲座的万年祸害,一路上看到不少的白莲教匪,都恶狠狠地瞪着他。
而他自然也毫不示弱,统统狠狠地瞪了回去:一群巴结着麝月那个小少妇的舔狗们,舔到最后,你们也一无所有!
反正来这个贼窝,又不是打算创建富强、和谐、民主新社区的——这里的人越厌恶他,越证明他的挑拨离间之计有了效果。
于是,何瑾便越想越嚣张:来呀,小爷我就是喜欢,你们这幅既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到了大厅的时候,便看到将近百人的白莲教徒,已席地而坐。
何瑾也不挑位置,打算在就最后一处坐下。可想不到,麝月那个小少妇一眼便看到了他,让人将他拎到了前排。
少时一声钟响,一位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僧袍,头上却挽着发髻,不僧不道,十分怪异的白莲讲师,从后面走了出来。
何瑾见状不由一愣,对方却是坦然含笑。
“这位施主,僧道之别,本无面相之差,世人愚昧,往往沉溺外相,不得真谛。古人有买椟还珠,贻笑大方,今人还不如古人吗?”
何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诡辩之人。看似道理一套儿一套儿的,实则不过在偷换概念、混淆黑白。
他登时便开口,回道:“僧既是僧,道既是道,若无面相之差,又何必分什么僧和道?如你这等说法,男女皆是人,那这位麝月小少妇,难道也是个男人不成?我若让她光了膀子,你看她会不会大耳刮子抽我?”
麝月闻言,登时杀气腾腾。
何瑾则赶紧转移话题,又继续道:“更何况,古人确有买株还珠之事。然你又非古人,安之那位古人,其实就是相中了装珠的匣子?”
这位白莲讲师显然没料到,何瑾如此牙尖嘴利,不由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好在,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儿。
他当即打了个呵呵后,便换上了一脸赞扬的神情,道:“何相公果然不愧无生老母座下的金童,慧根天生,不同凡响呐......”
何瑾抬了抬眼皮子,没打算再搭理这白莲讲师。可他身旁的麝月,却一捅他胳膊肘,道:“业师称赞你呢,还不速速谢恩还礼?”
“我乃无生老母座下金童转世,他不过一ròu_tǐ凡胎,岂能承受我一礼?”
何瑾这就傲娇了,同时还狠狠一瞪着那白莲教师,眼神儿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老东西,要是你识相,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不识相,敢来招惹我,咱今日就好生辩论一番!
哼,你在古代蛊惑人的心智,我于前世也不是没见过洗脑传销。来呀,不服气就干上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
这位白莲讲师,显然没修成‘不动禅心’的地步。
面对何瑾咄咄逼人的眼神儿,他又是打了一个呵呵,道:“何仙童言之有理,麝月姑娘不可对仙童无礼。”
连舵主都不服的麝月,没想到这会儿竟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向白莲讲师行了一礼,道:“弟子遵命。”
何瑾就纳闷了,不晓得白莲教的宗卷里,都讲述了些什么,能让人产生如此的认知偏差。
可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后,他就觉得兴致缺缺了:跟历朝历代依靠宗教造反起义一样,白莲教的教义也大同小异。
他们先虚构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推翻人们固有的认知。继而又言种种迹象表明,末法灭世的时代就要来临,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劝诱人们加入白莲教,谨守教义,便能超生得大自在......
这一套骇人听闻的理论,对于些目不识丁的愚夫愚妇,以及如麝月还有那些江湖草莽来说,当然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可对于何瑾这种,满脑子唯物辩证思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狗屎一坨,破绽百出。他随随便便就能用科学的观点,将这套理论批判地一无是处,继而全盘推翻。
听了一上午的讲座,何瑾只觉得头晕脑胀。
可麝月和那些白莲教匪,却一个个跟磕了极乐神丹一样,兴奋无比。又押着他向黄瑜善那里,去作读后感汇报。
一路上,他们还讨论着‘真空家乡’到底是怎样的世界。仿佛美好的生活,不需要去努力创造,只要听听讲座就能实现一般。
“何仙童,今日听了我白莲业师布道,不知有何感想?”就连黄瑜善,似乎也对他们这一套理论邪说很有信心的样子,笑眯眯地向何瑾问道。
何瑾则悠悠喝了一口茶,眼珠转了转后,道:“黄舵主,你不会指望我,真会相信那一套狗屁邪说吧?”
这话一出口,麝月和那些白莲教匪,不由面色陡变。纷纷掣出了兵刃,架在何瑾的脖子上喝道:“何瑾,你敢如此羞辱我圣教!”
可何瑾却夷然不惧,继续望向黄瑜善,道:“黄舵主,若还有那极乐丹,最好多准备一些。还有钱财美色什么的,这些都比较实在。至于说什么‘真空家乡’这类的鬼话,还是继续骗那些无知的乡野村民去罢。”
“何瑾,你如此大言不惭,简直冥顽不灵!”麝月闻言,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她转过头望向黄瑜善,不由露出一抹残忍希冀的笑意道:“舵主,这狗才不知好歹,留着还有何用?不如,让属下一刀杀了,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可想不到,就在麝月以为何瑾难逃一死时,黄瑜善却笑了起来。
甚至,他还端起了一杯香茶,轻啜了一口,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