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好,洪梅雪把去年的地龙干(蚯蚓)拿出来晒晒。等过些日子去赶大集,就把这地龙干给卖了。
洪梅雪正把地龙干一条条摆好在竹筛晒,见洪梅果出来,她问,“大姐,你是要去哪?”
洪梅果说,“大姐去地里看看。”
洪梅花说,“小弟不是去了地里浇水,你怎的还去?”
洪梅果说,“这是你小弟第一次自己做,大姐放心不下。”
其实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承担这地里的活,洪梅果是于心不忍的。可再有两年,她就要嫁人了,那自然不能再照顾洪多鱼了。到时候,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家里,地里的活也自然是要他自己来做。要是现在他还不学会怎么耕地,以后她离开了,洪多鱼还怎么活下去啊?
这么一想,她都不想嫁人了。可她也清楚,这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这时代就是这样的。
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像洪多鱼这么小的,就要担起一个家的人,不在少数。
见地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洪多鱼就把田埂上锄开流水进田的口给堵了回去。
他刚把水口都给堵好了,这才上田埂,就看到洪梅果走来,惊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洪梅果走过去,“这是你第一次自己来放水,大姐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看着麦地里的水,洪梅果很是满意道,“小弟,没想到你第一次放水就做得这么好,可是比大姐第一次做得好多了很多。”
洪多鱼不好意思道,“是吗?我就记住大姐说的,就这么做了。”
见洪多鱼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洪梅果心里也放心多了,她笑道,“很好。你去把菜地给淋水了,大姐先回去了。大姐相信你,一定做得很好的。”
“我知道了,大姐。”得了洪梅果的夸赞,洪多鱼很是开心,充满能量的挑着水桶往菜地走去。
早饭过后,洪梅果把碗筷拿去小溪洗了。她刚回来,就看到洪梅雪被着背篓,似乎要出去。
洪梅果问道,“雪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没想到洪梅果这么快就回来了,洪梅雪吓了一跳,她说,“大姐,我要去挖地龙(蚯蚓)。”
洪梅果放下篮子,盯着洪梅雪看,“是吗?大姐怎的记得你说过,这春天的地龙可不肥,不适合挖回来做地龙干。怎的,现在你要去挖地龙了?”
洪梅雪心里一抖,立马摇头,“不是大姐,那是你记错了。”
洪梅果皮笑肉不笑道,“真的是大姐记错了?要不,大姐去问问三叔婆?”
一听要去问三叔婆,洪梅雪吓得立马摇头,“不用了大姐,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我这是要去捡柴,厨房里没柴了。”
洪梅果指着厨房旁边的两捆柴说,“捡柴啊?大姐记得,昨天,小弟不是捡了柴回来,起码也能烧两天。怎的,你今天也要去捡柴?”
洪梅雪心里喊真倒霉,可嘴上却无辜道,“是吗?小弟昨天去捡柴的吗?我没看到。”
洪梅果说,“柴就放在厨房旁边,你真没看到?”
洪梅雪一脸无辜道,“大姐,我真没看到。”
洪梅果也不说什么了,她直接点明道,“既然都没你要做的事了,你是不是该进屋里,和你二姐她们一起做女红了。”
洪梅雪失望道,“是,大姐,我这就去。”
屋里,小树笑道,“看来,今天,雪子是上不了山的。”
洪梅花也是很无奈,“这丫头,也不知道她一天天的是怎么想的,就想去玩,这女工都不做了。”
把洪梅雪做的刺绣拿给小树看,“小树姐,你看看这绣图,这不是漏针就是错针。”
看着手里的绣图,小树担忧道,“雪子这绣工不行,这么简单的都能错,将来要是去到婆家,是会被人挑刺的。”
洪梅花叹气,“这些,我和大姐都明白。所以,这几天,我大姐一直在盯着雪子,不让她有上山的机会。”
小树有些不解,“这孩子,以前挺腼腆的,怎的到了现在,这性子就活脱起来了。”
洪梅花摇头,“我和我大姐也是想不明白的。你说我小弟,以前就是呆呆的,可他发了一次高烧之后,这人就清醒过来了。可雪子从小就没生过几次病,也不知道她这性子是怎么变的。”
洪梅雪心不甘情不愿的慢吞吞走回来,“二姐,我回来了。”
洪梅花说,“来了,快过来刺绣。趁着小树姐在,我们一起做。要不等小树姐嫁了出去,这样的机会就没了。”
坐下来,拿起自己的绣图开始刺绣,洪梅雪突然问小树,“小树姐,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嫁人了。你害怕吗?”
洪梅花一听,立马放了眼刀子过去,“雪子,你瞎说什么啊?哪有嫁人会害怕的,你是皮痒了,想被二姐打吗?”
小树说,“其实,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小树姐?”洪梅花有些不解,这嫁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小树低着头刺绣,说,“长这么大,我就没离开过我爹娘。可这第一次离家,就是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这一年到头,怕是见我爹娘一次的机会也没有。”
想到嫁人后,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洪梅果她们,洪梅花心了也难受。她安慰小树,“小树姐,这都是这样的。不管你嫁得远还是近,这嫁出去的闺女,能一年会娘家一次的,这很少的。不是说你想回就会的,还要得到你婆婆得同意,你才能回来。”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