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辆牛车出现在洪家村。
见到两个村妇正从地里回来,曹媒婆叫停了牛车,跳下去问路,“这位嫂子,不知这可是洪家村?”
“是。”被问村妇点头,看了牛车上的东西贴了喜字,知道这是来村里提亲的媒婆。想着村里要说亲的几户人家,村妇问,“你这是要找哪家的?”
曹媒婆说,“我找在村尾洪梅果家的。听说,她们家,就几姐妹。”
“洪梅果?这名字怎的听着,有点耳熟。”村妇回想今年村里要说亲的几户人家,发现没有合适的。不过,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熟悉。
另一个村妇知道说的那家,提醒道,“嫂子,你忘了,村尾就那几户人家。要说只有姐妹的,就只有那家。”
第一个村妇还是没想起来,“那家啊?”
见嫂子还没想起来,第二个村妇就直说了,“就那一家都是克父克母的。前些日子还,拿了锄头砸了村里几个人的那家姑娘。”
这么一说,第一个村妇想起来是谁了,吃惊道,“原来是她啊?这都成了老姑娘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上门提亲。”
第二个村妇接着说,“可不是,一家子都是灾星,没想到还有人命这么硬,敢娶她们家的姑娘。就那泼辣的样子,嫁过去,也是糟蹋别人家的。要我……
第二个村妇还想说什么,可被曹媒婆打断了。“两位嫂子,不知你们可知路?”
“你……”第二个村妇不愿意指路,还想实说些洪梅果的坏话,因为她不喜欢那家人。
被曹媒婆这一说,第一个村妇才想起来,她把曹媒婆给忘了,见第二个村妇没眼色的还想说。她拉住人,不让她说。
之后,指着身后的大路说,“就从这里一直走,走到没看屋了,再走一段路,见到分叉口,往左走进去就是了。到了那,你可以再人家。”
“多谢嫂子了。”曹媒婆道谢,又坐上牛车,对赶车的大儿子说,“老大,走了。”
见人走了,第二个村妇不解问道,“嫂子,你刚才怎的不让我说。”
第一个村妇说,“古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要为自己口下留德,免得祸及子孙。”
第二个村妇很是听这个严厉大嫂的话,当下她认错道,“嫂子说的事,是我这嘴的错。”
第一个村妇继续说,“不管怎么说,那几个孩子也是可怜的,虽然做事绝了点,可也是无耐之举。我们既然做不了好人,可也不要做坏人。”
“你家小儿子也该说亲了,以后村里那些人说的那些话,你只管听就是了,要为子孙留德。”
第二个村妇点头,“我明白了,嫂子。”
继续往回走,第二个村妇说,“刚才我看了,那媒婆拿着的好像是大雁,不是鹅。”
第一个村妇吃惊,说,“是吗?我没注意看。不过真要是大雁,那表示男方很是看重女方。”
要是哪个男方送了大雁给女方,说明男方家很是看重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要不,也不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抓一个活的大雁。
第二个村妇酸溜溜道,“可不是嘛,我那会不要说大雁了,就连鹅也没有。更不用说,海提了两箱子的东西来。看来,男方家很是满意。也不知道,男方要是知道女方家的情况,还会……”
大雁很是难抓,要是想表示自家对女方家的看重。要是抓不到大雁送,是可以拿鹅来代替的。不过就是鹅,也很少有男方会送过去女方家。毕竟一个鹅,几十斤重,要是卖了,可是能挣不少钱的。或许都值了女方家的聘礼。与其送给女方家,还不如自家买了算。
知道自家弟媳要口不择言,第一个村妇赶紧制止她说,“三弟媳,不要说了。不管怎样,都是别人家的事。就是要说,也不要从我们嘴里说出来,你忘了,桐哥整在说亲。要是被人传处你这个婆婆嘴碎,你觉得这对桐哥的亲事有好处吗?”
第二个村妇打嘴,“看我这嘴。”
第一个村妇无奈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了,而且嘴上守不住,有什么说什么。你都忘了之前,荣哥媳妇的事吗?还想被婆婆教训吗?”
“嫂子,你不会告诉娘吧?”就是做了祖母,第二个村妇还是很怕那个看起来很慈祥的婆婆。
第一个村妇摇头,说,“走,我们去前面看看。估计这会,那里很多人在说这事,我们也过去看看。”
架着车往村尾走去,曹老大问曹媒婆,“娘,刚才那些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曹媒婆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关我们的是。我们是来提亲的,别的事我们可管不上。”
曹老大问,“那要是男方那边问起,这事我们要说吗?”
曹媒婆点头,“自然要说了,我们可是男方那边请来的。不过,那些长舌妇说的话,也不要全信了。等会去到女方嫁,我们看了女方,就知道这事是怎么一回事的。”
曹老大吃惊,“这能看得出来吗?”
自家儿子缺根筋,曹媒婆是知道的,她说,“相由心生,这姑娘真要是有她们说的那么恶毒泼辣,一定能看出什么来的。”
想到来之前,男方家的态度,曹媒婆又说,“我看男方家的意思,很是喜欢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不止抓了大雁来,还给了这么多东西。这布可不少,足足有两匹,而且这腊味什么的,也很多,几十斤。这些足以看得出来,这婆婆很是看好着哥儿媳妇。”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