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粮食这事,洪招弟心底满是愤怒,还有觉得很寒心,她说,“娘,您说祖母怎么就这么的狠心。现在这种时候,粮食可比田地重要。可她连一颗粮食也没给我们,我们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我们也算了,可爹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从没埋怨过一句话。可到了最后,他们却这么的狠心,想我们一家饿死。而他们,却去享福。”
想到这些年,洪生贵为这个家的付出,她就很心疼。这样的事,不该发生在他爹身上。
洪家一早全家都走了,可却没人来告知他们一声,对此,洪秋氏也是很心寒的。可她最担心的还是洪生贵,怕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被父母兄弟抛弃,换谁也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
洪秋氏叹气,自责道,“唉!这都是娘的错。要是娘可以生出一个儿子,你爹就能在这家里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家或许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说到儿子这事,洪秋氏不禁落泪,泪流满面的闷声哭喊着,“这都是娘的错,是娘连累了你爹,连带害得你的名声也受损了。都是娘的错,娘的错!是娘没用,没生出儿子,连累了你们。”
见洪秋氏又哭了,还不停的怪自己,洪招弟很是心疼,同时也很担心她的身体,她安慰道,“娘,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儿子这事,是我们家没有这福气。我爹没怪过你,我也从没怪过你。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洪招弟看着洪秋氏,坚定说道,“就算没有儿子,我也可以把这个家撑起来的。娘,您要相信我。”
洪秋氏心痛洪招弟的懂事,“娘相信你,你一直都很懂事。是娘对不起你,连累你了。”
洪招弟吸吸红通通的鼻子,继续安慰着洪秋氏,“娘,没有的事。这都是命,我不怪任何人,您也不要自责了。”
哭了一场,身子本还没好的洪秋氏开始泛了,洪招弟把人扶躺下,轻声说,“娘,您先睡一会,等晚饭好了,我再过来叫您。”
洪秋氏疲倦点头,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见洪秋氏睡下了,洪招弟收拾好心情,来到厨房。
因为洪秋氏哭得隐晦,所以在厨房的洪来弟不知道她娘哭了一场,很是开心的在吃甜甜的果酱。
好几年了,她都没再吃过甜点。现在有得吃,她吃得很是开心。
洪招弟走进来,洪来弟就把用竹子做的勺子,勺了半勺果酱递给洪招弟吃。
吃着果酱,洪来弟指着两块大石头做成的灶上的小铁锅问道,“大姐,这锅也是果子拿过来的吗?那她怎么煮饭吃?”
之所以猜是洪梅果吃,是因为这两天,村里来的人,都只拿了一些吃的东西来。这锅没见谁拿来,也没听说那家要借给他们家。刚好今天洪梅果来了,又拿来这么多东西,她很是自然的就认为是洪梅果拿来得锅。
洪招弟舔着果酱吃,甜味在舌头散开,很是美味!她都好几年没吃过这么甜的甜点了,真好吃。
听了洪来弟的话,洪招弟点头,简单解释,“果子她们去三叔婆家吃,所以这锅就拿过来给我们先用,过几天我们再换回去。”
想到什么,洪招弟看向洪来弟说,“我看娘的气色好了很多,明天我要去找果子,和她们一起上大山。”
洪来弟不赞成说道,“大姐,娘这段时间不是不让你出去吗?”
洪招弟知道家人的担心,无非就是怕她出去,遇到那些八卦的人,会被人说闲话,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就像洪梅果说的,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只要我不在乎,你就好说破天,我也不会少一块肉,依然自得的过我的生活。
她说,“没事的,我从前面的山走小路去大山,不会遇到谁的。而且大山那边,也没什么人家回去,来来去去也就哪几家的孩子,不会有人乱说什么的。就算说了也没事,我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对我也没影响。”
认真观察着洪招弟,见她不是勉强说的这话,洪来弟相信她说的话。
接着,她继续说道,“大姐,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遇到英子姐。她说过两天,家里不忙的时候,就过来找你。”
洪招弟点头,大概知道英子找自己是什么事,她说,“我知道了。估计是来找我做绣鞋,浩嫂子还没回来,她想我给她一点意见。”
洪来弟琢磨一下,明白洪招弟说的绣鞋,是说成亲用的绣鞋。想到什么,她偷瞄洪招弟好几次,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很是让人烦心。
洪招弟看不下去,把空竹勺子放好,问,“想说什么就说,慢慢吞吞的,可是一点也不像你。”
洪来弟也不是能憋着话的人,见洪招弟都这么说了,她说,“我听人说,下个月英子姐那边会上门提亲。”
洪招弟一愣,之后开心道,“这是好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能在这种艰难的时候,男方家还愿意和以前一样上门提亲。这可不就说明,男方是个值得托托付终身的丈夫。
“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吗?”洪来弟见洪招弟没有不开心,反而是真的在替英子感到高兴,她也松了一口气。
这才刚被人退了亲,而最好的姐妹,就要有喜事。这换谁听到了,也会感到不开心的。
退亲这事,洪招弟是真的不在意,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就算是退亲了,对她的名声不好,她也不觉得难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