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了,谢观水他们还没回来,看来今晚是要在月光下吃‘月光晚餐’了。
听洪梅雪在和谢小碧说的戏文,洪梅果想起一件大事来,她问谢大舅娘,“大舅娘,明天朝食之后,您们还有事要忙吗?”
谢大舅娘说,“明天只要有一个人去看麦子,不被麻雀吃了就可以了,我们也要在家里做些女红。男人们的鞋都穿烂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做草鞋才行。要不农忙过了,他们就没鞋进山打猎。山里的石子刺木多,要是没鞋,这脚就要受罪了。”
洪梅果心里了解了,不过这也是她的目的,她接着问,“大舅娘,您觉得今年天气有什么不对劲?”
谢大舅娘心细如发,她一听,就知道洪梅果想说的是什么,当下她严肃问道,“果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听了什么?”
洪梅果也没隐瞒,老实说了,“大舅娘,我们那今年的天气和往年的,相差很多。村里大江,在我来的时候,这水位就很低。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可是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而且这天气也很热,今年我们每隔几天都要挑水淋地,要不地就干了。我来的时候,有听大家说,今年的收成减了三分一。”
说完,洪梅果一脸郑重的又加了一句,“我是觉得今年这天气不对劲,大舅娘,您们要做好准备才行。”
谢大舅娘心脏乱跳,她语气有点急道,“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来早好些日子,就连山里的动物,似乎也少了很多。”
谢二舅娘很是乐观,觉得洪梅果说的天灾不会有,她说,“叔祖父不是说,是因为我们捕猎过头了,这才导致动物少的吗?还叫我们少进山里,让动物有休养的时间。”
谢大舅娘似乎想起什么,她摇头道,“不是的。我听孩子他爹说起一句,说今年动物少,绝不会是他们打猎多的原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叔祖父才这么说出来安稳大家的。”
“果子现在这一说,我觉得叔祖父他们怕是猜到一些原因,可没什么证据,没别的方法,才这样说出来安慰大家的。要不叔祖父也不会暗示我们,叫我们有空,就进山里挖野菜,多挖点野菜晒干放家里备着。”
不得不说谢大舅娘真是心细如发,这还真的是被她说对。族里一些长辈觉得这天气很是反常,可他们拿不出证据来,避免恐慌,就只能这样说。
谎造天灾可是诛九族的事,就算是有这样的感觉,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免得被小人告发,可是断子绝孙的事啊!
谢二舅娘心里慌,直说,“要真的这样,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不会真的要树皮吧!”
见谢二舅娘在害怕,谢大舅娘安慰道,“他二婶,你就不要担心,我们这靠山。真有什么事,也绝不会轮到吃树皮的地步,你放心就是了。”
想到谢二舅娘的性子,谢大舅娘严肃叮嘱道,“他二婶,这事你记住不要说漏嘴了。这事可大了,真要出事,我们一家子就跑不掉的了。重了,可是诛九族的事。”
谢二舅娘心里明白,“大嫂,你尽管放心,我还是知道轻重的,不会乱说出去的。”
洪梅果说,“大舅娘,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给你一个心里准备。您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屯粮。这野菜什么的,挖多点回来晒干,也不怕到时候没得吃。”
“这事我进屋和娘说一声,等爹他们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谢大舅娘觉得这事关重大,必须要和其他人商量才行。
等谢观水他们回来,大家照着月关吃晚饭,李文欣边吃,边把洪梅果她们刚才说的,告诉大家。
大家一听,虽然有担忧,可心里却觉得不可能发生天灾的。
见谢观水他们不重视这事,洪梅果有点急了。这次她来,不止是为完成洪谢氏的遗愿,也是担心真有天灾,来提醒一下谢家的。
就在洪梅果忐忑吃着饭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当下她激动道,“外祖父,我忘了和您们说。在县城的时候,我听两个走商人说,说南方发生了地龙,死了很多人,他们准备要在北方买粮食运到南方去。”
洪梅果这一说,可是给了大家一棒子,都吓到了。
谢观水眼神锋利的看着洪梅果,“果子,你听清楚了吗?”
洪梅果和谢观水对望,“嗯。他们就在我前面说的,我听得很清楚。我想这农忙一过,不用多久,我们这边的粮价就会升的。”
这下子,谢浩田开口道,“爹,真要是这样,今年这麦子我们就不能买了。毕竟说谁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我们要有准备才行。”
谢二舅娘不理会谢大舅娘给她的暗示,急道,“可万一就只是天热,没什么事,这麦子我们要是不买,过了时日再卖,这价格可就低了。我们……”
谢浩地给了谢二舅娘一个眼神,让她闭嘴,接着他皱着眉头,对谢观水说,“爹,今年这粮食不能卖。不管这时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手里有粮食,这心里也踏实。就算最后也什么,我们这粮食放着也不会坏。”
“听果子这一说,我也想起来,我有一个师弟,是南方的。他家里来信,说是沿海发了水灾,他就回去了。那会我也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宁可信其他,也不可信其无。”
谢大舅娘和谢二舅娘虽然很是心急,可这事也是轮不到她们女人插上话的,只能听着男人们商量。
李文欣心里也急,要是没有洪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