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过去了,经过谢浩地的努力,本来只有家徒四壁的屋里,增添了不少家具,也变得更像一个家了。
厨房里的破桌子已经搬出来放在院子里,厨房里有一张新的桌子还有四张长凳子。
堂屋的坍塌的炕土全都清理干净了,在中间摆放了一套竹字桌椅,还有几张矮凳子,和一些竹篮子背篓等竹制品。左厢房里,炕上有了一张矮桌子,要想在炕上吃饭,现在可以了,就连家里已经很破烂的门和窗架也全都换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谢浩地能做出这么多家具,洪梅果真的是很吃惊,这会不会太快了点。不管怎么样,看来这和他的天赋是分不开的。
木匠这行业是很吃香,可要想挣到钱,只有出师了,自己接生意做,这才能挣到钱。要是只做学徒,是挣不了什么钱的,就和店里的伙计工钱差不多,而且还要比伙计干多很多活。虽然现在谢家过得不是很好,可是洪梅果相信,两年之后,谢家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很是期待那时候的到来。因为她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当然她也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她也一能让自家富起来的。她不贪心,不求自家多有钱,只要三餐一定吃得饱饱的就可以了。
洪梅果坐在堂屋的竹椅子上绣着荷包,听谢浩地说要做一把扇子,她问,“小舅,你怎么会想到用树来做扇子?”
谢浩地刨着木料说,“这是县城里的夫人小姐要做檀香扇子,这檀香很是珍贵,我帮着师傅做了几把,不过我都只是做一些简单的工序,这雕刻打磨什么比较重要的工序都是我师傅一个人完成的。现在这黄杨木还有点剩下,不用就有点浪费了,要是拿去当柴用,也太浪费了,我估摸着这一段木,可以做一把扇子,还有几把梳子,这不就我就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一把扇子出来。这扇子大多是用竹子做,或者是一些很精贵的木做扇骨,我很早就想着能不能用黄杨木做扇骨现在有这机会,我可不就想试试。平时我大多是做家具的,自己一个人做这扇子也是第一次,这次可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机会。当然这木扇子看着复杂,其实做起来也不复杂,只要心细就可以了。我见那些夫人小姐很是喜欢在扇子上刻一些花草树之类的,要是这把扇子我做成功了,我就刻一颗梅花树在上面。”
“梅花好,好看。小舅一定能成功的。”洪梅果也不是很懂这些,不过看谢浩地信心满满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失败的。
谢浩地只是笑笑,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成功,他说,“这黄杨木自古就是做梳子的首选,等小舅做好了,这三把梳子,我每把刻着你们的名字,这就是你们自己的梳子了。”
洪梅果答谢,“多谢小舅。”
谢浩地想着那扇骨也不知能不能做成功,所以就先做着梳子先,“一家人客气什么,这梳子小舅很是熟练,很快就能做好了。”
厨房里,李文欣正在烙饼,她有点惆怅道,“果子,明天外祖母就要回去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县城的郭家多宝坊找你小舅,知道吗?”
洪梅果很是认真在听,她点头,“郭家多宝坊,我记住了。”这几天下来,她都和谢家人相处出感情来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们是要离开的,可是现在说了出来,真的是感觉有点难过,有点想哭。
犹豫很久,李文欣说,“就你们几个,我很是不放心,要不外祖母留在这里,晚点再走?”
洪梅果很是吃惊李文欣有这样的想法,她摇头说道,“不用了,外祖母。你们没来之前,我们几个不也都好好的吗?而且有什么不懂的,村里的伯娘婶子都会告诉我,也会教我的,你不用担心。”
其实她没说的是,你留在这里很不合适,毕竟这里不是你的家和娘家,在这里留得久了,是会被人说闲话的。而且你一家之母不在家里照顾婆婆丈夫,跑来嫁出去的女儿家照顾外孙,这在情理都是说不过去的,反而会被人戳脊梁骨。因为这里是男权世界,一切皆以男人为主,不管你女儿或者是娘家发生任何事,都要以你夫家为主。所以留在这里是一个很不实际的事,也很不符合这里的情理。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事完全不是事来的,父母可以自由去儿女家里帮忙带孩子,甚至还可以把孩子带回家养也没人说什么。可是在这里不行,这是以夫为天的社会,女人只能留在夫家相夫教子,即使是离家去看望出嫁的女儿也不能离家太久,更不用说要留在女儿嫁帮忙照顾外孙了。
李文欣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行不通,她盯着洪梅果说,“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要来找外祖母。”
洪梅果很是真诚道,“我知道了,外祖母放心。”
分离在即,大家情绪都很低落,沉默的吃了最后一顿晚饭,大家早早的洗脚上炕睡了。明天他们还要早早起来赶路回家,两天的路程,可是很辛苦的。
天还灰蒙蒙的时候,谢家人都起来了,洪梅果醒了过来。洪梅花几个还在睡着,所以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
来的时候,谢家是挑着四竹筐满满的东西回来,回去的时候,就只有四个空竹筐。
站在院子门前,洪梅果咽哽着说,“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小舅,您们慢走。要多保重!”
谢观水三父子都是笑着点头,而李文欣听了眼眶都红了,她很是不舍得这几个孩子,这些孩子苦啊!
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