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张氏来找洪梅果,还没到洪梅果家院子门口,就隐约闻到一些臭味。这来到院子里,这味道就更浓一些。
推开门,进到屋里,雷张氏问洪梅果,“果子,你前面那两家,是不是又吵了起来?”
她接着说,“我在院子里,就闻到那些粪水味。她们两家,不会互泼粪水了吧?”
“泼了。”洪梅果点头,她很是无奈道,“一大早,两人都吵起来。这次是因为一家的鸡跑了去另一家,这不就吵起来了。”
她是不明白,这鸡跑错了,这又有什么好吵起来的。她接着说,“也不知道怎的,一个去勺了粪水,直接给人泼去。另一个不忿气,也勺了粪水泼回去。要不是两家的男人从地里回来,估计还要泼的。”
雷张氏一向与人为善,她也是很不明白这么小的事,怎的就能吵得这么厉害,“好好的邻居不好,非要两家结仇。为这一点小事,就闹成这样,这是何苦啊!”
洪梅果笑道,“世上千万个人,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别人家的日子,我们帮不了他们过。”
想一会,雷张氏觉得这话说得对,“你这话说得在理。”
两人又聊了一会,雷张氏这才转入正题问洪梅果,“对了,果子。你家里还有山药不?”
“有。”洪梅果点头,问道,“二婶您是拿来做什么吗?”
雷张氏说,“豪杰脾胃不好,说啥都不想吃。我就想着,给他吃些山药。这山药可以健脾胃,孩子没胃口,吃这个最好了。”
洪梅果点头,说,“去年我晒了很多山药,我娘忘了拿去给我外大祖母,所以家里还有一篮子的干山药。”
洪梅果下炕,“二婶,您帮我看着胖儿,我去给你拿来。”
雷张氏看着胖儿,说,“我看着,下不了炕的。”
“果子,后天就是清明了,你娘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不?”雷张氏问洪梅果,她只知道雷费氏去县城祈福几天,却不知道要去多久。
“没有。”洪梅果很快拿着山药回来,把篮子放在雷张氏旁边,她说,“我娘走的时候,只说要去祈福几天,没有明确说在清明前回来。”
拿了山药之后,雷张氏就准备回去了,她对洪梅果说,“那行。要有什么事,就来找二婶。二婶先回去了,孩子闹着不吃饭,这都饿了一顿。”
洪梅果点头,说,“您快回去,饿了一顿,豪杰该闹了。”
雷张氏下炕,“可不是闹了。我出来的时候,正哭着闹他娘。”
看着雷张氏离去,洪梅果转头看着一旁坐着玩木鱼的胖儿,她说,“儿子啊,幸亏你是个吃货,不会闹不吃的。要不,你娘可真的是要费心多了。”
看着胖儿又玩了一会,洪梅果看得无聊,有些想睡觉,她对着胖儿说,“这鱼有那么好玩吗?你这都看了一天。你娘我是不懂你的乐趣的,你爱看玩就玩着得了。”
洪梅果和胖儿在炕上玩着,雷大海两父子打猎回来了。
看着雷大海脸上的伤口,洪梅果惊讶,问道,“爹,您脸怎么了吗?”
雷大海和雷天瀚一起说,“没事,不小心划伤。”
“劝架,被打了。”
洪梅果眼睛睁大,她知道雷天瀚不会说谎,所以就是雷大海说谎了。这就奇怪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怎的雷大海就说慌了?
雷大海看了四周,问洪梅果,“你娘在家吗?”
洪梅果摇头,说,“不在。娘……”
听到雷费氏不在家里,雷大海松了一口气,打断洪梅果的话说,“不在就好。你们俩记住了,这事就不要和你们娘说。你娘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不小心划伤的。记住没有?”
雷天瀚点头,“嗯。”
洪梅果也点头,“知道了,爹。”她还以为雷大海为什么要说慌,原来是怕雷费氏担心。
她接着对雷大海说,“爹,娘现在不在家里。娘去了县城祈福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祈福?”雷大海疑惑,连问,“这好顿顿的,祈福做什么吗?还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洪梅果摇头,说,“家里没事,一切都好。”
她接着说,“就是前几天,外祖父来信,说是表弟的病加重了,他们正往县城里赶路。娘很是担心,就说去寺庙给表弟祈福。”
闻言,雷大海心里也担忧,问,“病得很严重吗?”
洪梅果点头,说,“娘说,差点就救不回来,所以她才那么担忧。”
雷大海心了担心雷费氏难受,他问洪梅果,“你娘说什么时候回来不?”
“没有。”洪梅果摇头,说,“娘就说去几天,没说几天回来。娘还说,叫爹不要担心她,也不要去找她。她在容姨娘哪里,会很好的。等祈福完了,她就回来。”
想到雷费氏可能担心到哭,雷大海很是担心,又心疼,他问,“那你外祖父有说什么时候到不?”
洪梅果说,“外祖父走的是水路,所以很快。不过因为中途下了船找大夫,耽搁了好几天,估计是在谷雨前后来到。”
“谷雨!”雷大海心里盘算着,他说,“到时候,我会下山,和你们一起去县城看看你们外祖父。”
看这门外,他有些低落道,“这好不容易见一面,这能的话,还是见上一面。这人老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会那么多了。”
洪梅果听了,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人老了,亲人间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