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有洪梅果和胖儿过来,雷张氏问道,“小瀚去了哪里?”
洪梅果说,“四叔找他有事,把人叫过去帮忙了。”
闻言,雷张氏担忧道,“这是有什么事?小瀚才刚好,还是要养几天才行。”
洪梅果说,“是上山打猎的事。四叔对这个懂的不多,所以把人叫了过去帮忙。”
这时,雷大水问一句,“你四叔这突然的,怎的就要打猎了?”
看向雷大水,洪梅果说,“明天小舟要去县城,四叔觉得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就想着打些野味过去。”
人情世故,雷大水点头,说,“这是要的,要的。”
这闲聊着,雷张氏问洪梅果,“果子,你知道昨天村里的事不?”
洪梅果摇头,问,“什么事?”
雷张氏说,“就是去年,不是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一副遗骨。昨天,族长他们上山把遗骨给搬了下来。”
这事,洪梅果听雷费氏说过几句,她问,“那族长怎么说?是那个人吗?”
雷张氏说,“族长去看了,那些相熟的人也看了,都说是那人。”
洪梅果有些疑惑,说,“他们是怎么肯定就是那个人的。”
“有可能是认错了,毕竟那地方偏远,可能是别村迷路的人。而且我记得,不是说人去了别的县城。那怎的就肯定那副骨头,就是那人。”
雷张氏摇头,说,“没有去别的县城。那都是人家父母不想孩子被抓了去坐牢,这才说的慌。他们是想着,只要这么说,那大家就相信了人走了。等大家忘了之后,再让人出来,去别的地方生活。”
洪梅果吃惊,“这谁说的?”
雷张氏一本正经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她接着说,“这要是换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自己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忍心他就这么坐牢的。”
“要是我,肯定会把人给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孩子在哪里。等大家忘了这事,再叫孩子去不认识他的地方生活。”
“再怎么错,这都是我的孩子。没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受苦的。”
“虽然很是对不起死去的人,可自己的孩子,父母也是舍不得的。所以,我们做父母的,会用这一辈子去赎罪的。”
洪梅果知道,所以父母都有这样的相法。我的孩子是错了,可我不忍心我的孩子受难,那就让我这个做父母来替代他受罪。
说心里话,洪梅果也是这样想的,我的孩子错了,是我这个做父母的不对,我就应该替他赎罪。可她也清楚,她不能这样纵容孩子,那会毁了孩子的一生。
她更清楚,有些错,父母可以替代孩子受过。可有些错,是不能的。
洪梅果又问,“那这遗骨怎么处理?是葬在我们吗?”
雷张氏摇头,说,“虽然这人做的事不厚道,可是族长还是叫人去叫他父母过来。不管怎样,这人是不可能葬在我们这里的。”
洪梅果还是不相信,她说,“要是人父母不认,说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带回去,那怎么办?”
雷张氏坚决道,“没有不认孩子的父母,肯定会来人把遗骨带回去的。”
洪梅果感到无奈,说,“怎的您们就那么肯定,那遗骨,就是那人的。”
雷张氏理所当然道,“因为除了他之外,没听人说那家不见人的。而且族长他们还在哪发现了几百文钱,那家人上山会带钱的。这肯定是他来着。”
洪梅果无语至极,就因为这一点,就可以这么坚信不疑的说这个人就是。对此,她是深表怀疑的。
首先,这人就是**腐烂没有了,这衣服也不可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就腐化没了。其次,这人带着菜刀去的,可菜刀没有发现。最后,谁说人不可以带钱在身的。
这事说过去了,洪梅果几人说了别的事。
突然想起一事,雷孙氏对雷张氏说,“娘,前几天,我听到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雷张氏说,“什么事,你说。”
雷孙氏说,“听小贤娘说,村北那边的懒老头家,两个孙子被扔进河里淹死了。”
“什么!”雷张氏几人听了,大吃一惊,她问,“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
雷孙氏说,“就是前两天的事。不过这事,人懒老头家说没有。可是大家都说,有人看到的。”
雷张氏急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怎的好顿顿,就把孩子给扔了?”
洪梅果也是焦急的看向雷孙氏,实在是这事太残忍了。那样做爹的,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真的是没人性!
雷孙氏说,“说是懒老头儿子怀疑他媳妇和人有染,所以觉得这孩子不是自己生的。所以晚上趁着大家睡着了,就把孩子抱过去湖那边,给扔进去了。”
“这是起夜的人看到的,见人抱着孩子往湖那边走去。加上第二天听到懒老头家哭声,又听他们说孩子去了外祖母家。所以这人就觉得,那天孩子肯定是被扔湖里了。”
“这事说出来后,有人又说,之前听到懒老头儿子打了他媳妇,谁是她和人有染。所以,大家都在猜测,他儿子是不是被扔湖里去了。”
雷张氏内心还是不相信这事的,“这不是说去外祖母家里,那怎的可能给扔湖里了。”
雷孙氏摇头,说,“可是这大晚上的把孩子送过去,这不合理啊!还有第二天早上,这人哭了,这可不是说明肯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