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旁的上官瑞鹤赶紧站起来站在俩人中间打圆场。
一边劝着李秀宁不要生气,一边又把刘文静拉到旁边。
刘文静站在梁俊身边纹丝不动,看着李秀宁道:“李司长,小生知道你的心中所想,也知道布思衙门这样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如今这种局势,也只能这样做。”
李秀宁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刘文静道:“好,好,妾身倒是想听一听,如今是什么的局势,又为何非要如此做才行。”
说着看向梁俊,冷声道:“难道太子在雍州做的一切,所说的革新全都是哄骗百姓,哄骗大家的不成?若真如军师所说,不这样做不行,那太子的东宫又与这炎朝有什么不同?”
梁俊心里也是压着一股子怒火,但见李秀宁已经气成这样,自己若是再发火,只怕是火上浇油。
只能强压住怒火默不作声,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连水带茶全都倒进嘴里,简单的嚼了嚼咽下肚子。
刘文静也知道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的,可现在自己是赶鸭子上架,不讲不行。
只得硬着头皮道:“李司长可知刚刚殿下为何要杀程经?”
李秀宁进来的时候,刘三刀倒是给她简单的说了下梁俊遇刺的事。
刚听到这事的时候李秀宁心里还是十分的着急,可一听梁俊没有事,又放下心来。
到了书房前就听到梁俊让刘文静给他一个不杀程经的理由。
因此对于梁俊刺杀的来龙去脉她并不是很清楚。
只能通过自己了解到了信息推演出个大概。
“莫不是因为太子是在程经府中遇刺,军师便认为程经乃是此次刺杀的幕后真凶?”
刘文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李司长不在长安,不知晓长安城此时的局势,更不知道我东宫在长安城内的危机。”
上官瑞鹤在一旁补充道:“此次针对太子的刺杀,军机二处在事前得到任何的情报,就说明这背后的真凶在长安城内势力之大,绝非等闲之辈。”
刘文静点头道:“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在程经府上就对太子刺杀的人,整个长安出了军机处和皇帝之外再无其他人。”
他看了看李秀宁,满脸的忧虑,道:“李司长,由此你就可以知道太子和东宫现在在长安城内的处境。军机处的刺杀没有丝毫的遮掩,就是奔着咱们东宫而来。”
李秀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此事的因果与妾身推断的一样,因此妾身刚进来的时候才说程经不能杀。”
“程经为何不能杀?”梁俊倒是对李秀宁这个思维逻辑有些不明白,张口问道。
打刚刚梁俊就好奇,为什么李秀宁进来之后说程经不能杀,接着就开始说雍州周鑫的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秀宁道:“因此此事与周鑫失踪,其母自杀一样,没有任何证据周鑫事主动叛逃,其母是畏罪自杀。就像是现在东宫面对的问题,明知道刺杀殿下乃是军机处所谓,但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乃军机处所谓。”
“殿下曾在给雍州的书信中三分五次嘱咐,要让九大衙门依法行政,若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了程经,就如没有任何证据就判定周鑫叛逃,要将其母尸首示众,岂不是违背殿下三令五申所说的依法治理雍州的初衷?”
梁俊没想到李秀宁绕来绕去反倒是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不由得有些无奈。
果然不管是多漂亮的女人,一旦不讲理起来都是十分可怕的。
尤其是李秀宁这个逻辑好像听起来还很有道理。
自己若是没有任何证据,光凭猜测就杀了程经,虽然会给军机处一个警告,却也是让自己提出的依法治理雍州的政策有了一个很大的污点。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如何让下面的人遵守?
在这一个逻辑上来说,李秀宁的理由倒是很充分。
刘文静道:“李司长,本官接下来要说的也是此事。东宫在长安城内已经是四面楚歌的地步,至于能够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准。雍州乃是我等的大本营,更是太子殿下能够在长安立足的根基。”
“这十万百姓初入雍州,虽然东宫给了他们一系列的政策,保证了暂时的稳定,但这些政策本身也充满了隐患。”刘文静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秀宁皱了皱眉,问道:“敢问军师,妾身在雍州,只看到了百姓们知道这些政策之后对东宫对太子感恩戴德,却并没有看到百姓们因此对东宫和太子怀恨在心。”
刘文静摇了摇头,道:“敢问李司长,东宫给雍州的政策可谓重否?”
李秀宁想也没想,点头道:“古之以来,未曾所闻。”
刘文静接着道:“李司长都认为这赏赐太重,岂不问商君曾言,重罚轻赏,则上爱民,民死上;重赏轻罚,则上不爱民,民不死上。如今雍州初定,十万百姓更是未能稳定,东宫便出了这样重的赏赐,若是有人逃走,布思衙门不及时重罚,只怕雍州的祸根会越来越深。”
刘文静所说的商君便是变法的商鞅,李秀宁也能听懂他转述商鞅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商鞅出自发家,法家认为人性本恶,因此商鞅才会说,刑多赏少使人民不敢犯法,就是对人民的爱护,民众便会对为君主效力卖命:奖赏多刑罚少使人民轻视法律,就是不爱护人民,民众便不会为君主效命。
刘文静见李秀宁露出思索的表情,接着道:“李司长,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