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柯道:“苏大家,吕某被逼无奈,还望恕罪。”
苏柔见了文渊,一眼便认出来是那天在三岔铺子遇到的那个差人,心中疑惑梁俊为何没有和他在一起,难不成这文渊真的将梁俊杀了?
但是又觉得不可能,想必梁俊必然在暗处,安下心来,面对着吕柯的利刃却丝毫不惧,沉声道:“我与这位文壮士素昧平生,吕将军以我为质,只怕也是无用。”
众人见她双刀在前面不改色,心中不由均道:“世人常赞,苏大家乃当世奇女子,果不其然。”
吕柯道:“刘先生既然说可以,一定有道理,苏大家,你莫要乱动,小心伤到你。”
苏柔接着道:“旁人常道山蛮族人凶残,苏柔平生所见山蛮族人却与中原百姓亦无区别,也是饿了当食,渴了当饮,有豪气英杰,也有蟑目鼠辈,苏柔不过一介女流,自幼遵从父训,仍不敢因小失节,愿尽微薄之力护佑苍生,不忍生灵涂炭。成效虽微,却也于心无愧。往日有山蛮百姓受我救济,均道苏柔有山蛮吕将军爱民如子之心,若有再逢之日,我却要与那些山蛮百姓说来,苏柔与吕将军相比,远不如也。”
吕柯脸色一红,心中有愧,道:“苏大家说笑,如何不如。”
苏柔正色道:“苏柔不能以女子之身持兵刃胁迫男子,因此不如将军。”
吕柯听了,面色涨红,大喝一声,将双刀掷于地,道:“大家这般耻笑,我吕柯如何算得上男儿。”
冯护法在一旁急道:“将军,莫要意气用事啊。”
吕柯冷眼看他,厉声道:“休要多说,我吕柯堂堂山蛮男儿,技不如人,若是以女流之辈为质,便是赢了,军中众人如何能服,便是回了族中,见了主上,又有何颜面殿上称忠义?”
冯护法急的快要哭了出来:“将军,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擒得此人,又何须在乎风言流语。”
吕柯不屑道:“我在京师,见多了你们这样的丑陋面目,如今约定之事已成,还请冯护法早日回锦波复命,若再言说,坏我名义,我认得冯护法,手下弟兄却是不认。”
冯护法不敢多言,也不敢久待,告了辞,转身带着部众就要离开大帐。
文渊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道:“乱臣贼子,休想逃走。”
冯护法惧怕文渊,站立不敢动,转头看向吕柯直呼:“吕将军救我。”
吕柯道:“文渊,我技不如你,你且自行离去,冯护法是我贵客,你若伤他,便别怪我以多欺少。”
文渊怒喝一声,手中长枪直接穿透冯护法胸口,冯护法口吐鲜血而死,其他信徒见了,抱头鼠窜四散而去。
文渊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便是杀了又能如何,今日不光杀他,便是你异族狼子野心之辈,也休想逃走。”
吕柯大怒,给脸不要脸是不,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火爆脾气一上来,丝毫不管根本打不过文渊的事实,抄起家伙,带着左右士卒一起杀了上来。
刚刚一番混战,大帐早已破乱不堪,三四十山蛮兵卒将文渊团团围住,吕柯手持长枪与文渊厮斗,不到五回合又被打掉武器,周边兵卒见吕柯落了下风,慌忙迎上施救,被文渊一连刺倒五个。
吕柯无奈,看着满地的尸首,这才多大会功夫,自己带来的五十多个山蛮军里精锐中的精锐,就被文渊割草一样杀了一半,再看文渊,浑身上下全然没有一丝伤口,衣服上的鲜血全是自己人的。
无奈之下,只能上马引兵而退,文渊也不追赶,见地上有遗落的弓箭,捡了起来拉弓搭箭,对准吕柯就要射杀,一旁的苏柔忙道:“文壮士莫要伤他性命。”
文渊一听,赶紧调转方向,那箭射中吕柯肩头令其坠倒于地,左右将吕柯救起,弃马而逃。
此番混战,山蛮士卒均随吕柯离去,冯护法信徒也都趁乱逃走,营地之内只剩文渊与苏柔并贴身服侍的丫鬟和一直在一旁围观吃瓜的老钟头。
文渊将长枪插在地上,见苏柔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还有刚刚威风八面的气势,唰的一下,脸色通红,局促间不知如何开口。
苏柔微微一笑,欠身施礼道:“多谢文壮士救命之恩。”
这一下可是慌的文渊不知如何回礼,两只手扶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得道:“原该如此,原该如此,苏,苏大家不必多礼。文渊一介武夫,若有不当之处冲撞了大家,望大家莫要挂怀在心。”一番话磕磕巴巴说了半响。
苏柔听罢,笑道:“将军莫要如此多礼,原该苏柔谢将军救命之恩。”
文渊唯唯诺诺,呆立了半晌,忽而想起一件事来,鼓起勇气,道:“文渊,文渊有一事想请教大家,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柔道:“文壮士请说。”
文渊看着苏柔身后的老钟头,道:“我受人之托,在登州等候兄长家眷,大家身后这位老伯。”
老钟头一愣,他在一旁正文渊这样一个少年英豪在自家小姐面前拘束无比,正看得开心,冷不防见文渊看向自己,心中一愣,我暴露了么?不应该啊,难不成这小子看出我扮猪吃老虎了?
“这位老伯可是我二哥殷诚的家眷?”
“二哥殷诚?”
苏柔和老钟头一愣,殷诚是谁?
苏柔心中一动,对了,太子呢?一想到这,苏柔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文渊口中的殷诚必然是梁俊了,有心试探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