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丧失了理智,那是比什么猛兽都更可怕的。
珍宝斋是什么地方,乃是整个长安城里最值钱的所在,在广大长安百姓眼里,便是当今圣人住的皇宫,和珍宝斋比起来也得差上一些。
毕竟珍宝斋珍宝斋,里面不光有物美价廉的生活用品,二楼以上可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
胳膊粗细的水晶杯一个上百钱,珍宝斋里遍地都是,里面的人闲着没事就砸着玩。
往日里迫于珍宝斋的背景,谁人也不敢对它有任何的歪心思。
可今日不同往日,大家伙全都疯了,谁还管你珍宝斋背后有什么背景,先抢了再说。
连平日里性子最窝囊的人现在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全身心的投入了抢东西的大军。
商二等人如狼似虎,强有力的臂膀拨开了人群,只见占地极广的一楼人满为患,入目之处除了脑袋就是脑袋。
再看二楼之上,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商二这帮人心中大喜:“这帮刁民当真是有眼无珠,这一楼的东西能值几个钱。全都是烂大街的货有什么好抢的,要抢也得抢二楼的东西。”
哥几个眼神一对,奔着二楼就冲了上来。
一到二楼,纵然是有些见识的商二也都目瞪口呆,满柜子琳琅满目,有一般都是价值不菲的水晶杯。
有几个早来的百姓见到商二等人,高声叫道:“不准抢,不准抢,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商二哪管你这个,上去就要揍人,被一旁的差役拉住道:“二哥,咱们上三楼,上三楼!”
“对,上三楼!”商二也反应过来,二楼的东西就已经那么值钱,那三楼上还不得全都是珍宝,随便拿一个就够自己吃半辈子了。
一帮人乌泱泱的又往三楼冲去,刚刚拉住商二的差役走到最后面,冲着一楼道:“快来二楼啊,二楼全都是好东西,全都是水晶杯,一个值几百贯钱!”
一楼那帮为了一个肥皂满地打滚大打出手的人一听二楼有水晶杯,肥皂也不抢了,连滚带爬就往二楼跑。
低下的人一往二楼跑,瞬间空出一片地来,货架上倒了,肥皂牙刷也都撒的满地都是。
讯问赶来想要趁火打劫的第二波人一进来,看着满地的好东西兴奋无比,一遍高喊着:“捡肥皂了,捡肥皂了!”一边扑倒在地,唯恐这满地的肥皂牙刷被人抢去。
整个珍宝斋乱乱哄哄,走过路过的百姓们跟着抢,可周围商铺们的掌柜的和伙计们却不敢动。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珍宝斋对他们的诱惑虽然大,可却也大不过自家的性命。
这群百姓们抢完东西散了,就算沈侍郎有天大的本事,还能把长安城翻过个来把这帮人都找出来?
但他们这些周围的店铺掌柜和伙计若是也参与进来,沈侍郎抓不到这群百姓,还捉不到他们这些有庙的和尚么?
如果能抢到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还成,大不了长安的铺子不要了,自己远走高飞。
可若是抢到的不是肥皂就是牙刷香水,甚至女子的内衣,沈侍郎追查起来,反倒把那些丢失的珍宝全都栽在你头上,到时候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
靠的最近的两家店铺更是在第一时间就把铺子关了,店老板带着伙计卷着铺盖就奔出了长安城。
别管抢没抢,自己先回乡下躲躲风头再说吧。
这帮商铺们的掌柜的一个个倚在门口架着胳膊看着闹闹哄哄的珍宝斋,手里再捧着一把瓜子,那就是最合格的吃瓜群众了。
他们心里这个美啊,你珍宝斋平日里不是日进万金么,你珍宝斋不是号称背后的有圣人撑腰么?
你沈富不是整天说,你珍宝斋养活了整条街的商铺么?
没有你珍宝斋,就没人进这条街,咱们家的货都是旁人来你们珍宝斋顺道买走的。
哼,你不是厉害的很么?怎么现在反倒落得这样的光景?
这雪中送炭世间少有,可落井下石却随处可见。
平日里迫于珍宝斋的yi,这帮商家们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到珍宝斋遭难,一个个心里那叫个开心啊。
当然这种开心多半来自嫉妒珍宝斋的生意比自家好。
闹闹哄哄小半个时辰,整条街上这帮商铺就没有一个去报官的,全都站在自家门口翘首遥望,嘴上不饶人道:“你看人家珍宝斋的生意多好,人家这客人,一天比咱们店一年的客人还多。”
“可说不是呢,这沈掌柜当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今日里听说是大甩卖,你看这人,比敢庙会的还多。”
“怎么好好的大甩卖啊。”有这个不明真相刚过来的路人见珍宝斋那人头涌动,把俩掌柜的话当真了,上前来凑趣问道。
那俩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道:“嘿,你可是不知道,你知道这珍宝斋这背后的老板是谁么?”
“大家不是都说,乃是户部侍郎沈大人的铺子么?”路人满头的问号,见珍宝斋里不时的有人抱着东西冲出来,有些心动。
穿的那么破都能有钱买那么多好东西,看来今天珍宝斋当真是大甩卖啊。
“沈大人,谁说不是呢,那沈大人可是了不得啊。”
“沈大人再了不得,还能比得过太子爷和景王殿下么?那两位才是龙子龙孙。”
路人是个老实人,纳闷道:“这和太子爷还有景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王婆上身,眉毛一挑,嘴一歪:“什么关系?大兄弟,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