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沈云听了这话,眼皮直打颤,心中叫道:“乖乖,我就知道,唐宗来了,秦皇还能不来?”
嘴上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着梁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脑子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沈云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什么疯,张嘴就冒出来这一句。
梁锦还好,锦缎遮住眼睛,看不清他面目表情,一旁的赵君慕听了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没站住。
这孙子憋了半天,赵君慕以为他会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沈云张嘴来了这一句。
“别别别,我也不知道为啥来了这句,纯粹是无心之失,别打。”沈云一见赵君慕蒲扇大的巴掌冲着自己扇过来,赶紧躲开求饶道。
这边一站起来,躲过赵君慕的巴掌,还没站稳,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了。
赵君慕还要打,梁锦笑道:“武安君,莫要吓他。”
“你小子还是陈胜吴广转世而来么?”赵君慕一双虎目凶光闪闪,看着沈云像是要把他吃了。
沈云双手举起,放在胸前道:“白将军,小子乃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绝对和陈胜吴广没有一丁点关系。”
梁锦和赵君慕自打来了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读史书,但凡是能找到的,不管野史还是正史记,君臣二人没日没夜的翻看,赵君慕一字一句的读给梁锦听。
这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谓是二人读完所有的史书之后印象最深的一句。
就因为这句话,老秦人奋斗百年创建的大秦王朝土崩瓦解,白起读《史记》的时候恨不得把陈胜吴广生吞活剥。
沈云还敢当着他说这句话,真是不知死活。
若不是梁锦拦着,赵君慕能大耳光抽死他。
“沈侍郎,起来吧,你如今乃是堂堂户部天官,这般跪着让人看到不免又有闲话。”梁锦面冲沈云笑道。
沈云一愣,这梁锦不是瞎子么,如何能够知道自己又跪下了?
一想到这,只觉得膝盖处有东西咯的难受,低头一看,乃是枯枝碎石。
想必梁锦是听到了枯枝折碎的声音,才判定自己又跪了下来。
沈云一边防着赵君慕的巴掌,一边咬着牙想要起来,可挣扎了三四次,这一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说什么都站不起来。
“殿下,不是下官不愿意起来,实在是殿下王霸之气太重,下官心中敬畏,想起也起不来。”沈云看着梁锦苦笑道。
梁锦一愣,听到这话,起身道:“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这世间早就换了天地。朕只不过是小小皇子,如何能有王霸之气?”
他轻声细语,声音中不仅没有一丝气愤,反而让人心生亲近,让沈云听了镇定起来。
“不会是遇到个假秦始皇吧,怎么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霸气啊。秦始皇不是那种杀人如麻,一言不合就埋人的么?”沈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看着梁锦猜测。
眼前这个年轻人身材高大,虽然用锦缎遮着眼睛,可看脸盘和鼻子嘴巴,绝对是貌比潘安的存在。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平和之气,和往日在朝堂上听到的传闻略有不同。
沈云探着头去看梁锦的双手,只见他一只手上疤痕遍布,可显然都是老伤,并没有新伤。
想来秦始皇魂穿之后,改掉了之前大皇子爱捏酒杯的嗜好。
“改掉好,改掉好,不然哪天玩意破伤风了,依着现在的水平可就麻烦了。”沈云喃喃自语。
赵君慕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道:“你在说什么。”
沈云一机灵,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狠人,赶紧道:“没什么,没什么。”膝盖缓和过来,沈云慢慢的站起身。
“不知殿下...额,陛下,这个,始皇帝陛下。”沈云站起身就开始对如何称呼眼前这位迷糊。
梁锦负手而立,道:“沈侍郎叫本王殿下即可,此间只有炎朝大皇子梁锦,本王亲卫赵君慕和户部侍郎沈云,并没有什么陛下、皇帝。”
沈云赶紧点头称是,道:“不知殿下召下官来,有什么吩咐。”
梁锦上前一步,赵君慕赶紧走到他身边,唯恐他失足落到湖中。
“也没有其他事情,只是闲聊。”梁锦笑道,随后面冲赵君慕道:“君慕,请沈侍郎来,可有人知道?”
赵君慕道:“回殿下,程经派来保护沈侍郎的士卒,全都被我杀了,除了沈侍郎随身奴仆外,无人知晓。”
言语之中,好像是杀了几只蚂蚁一般,沈云听了直咋舌。
亲娘来,果然是人屠白起,这心理素质简直都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梁锦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笑道:“杀了就好,杀了就好。沈侍郎来这里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说的风轻云淡,沈云听着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这俩人,不愧是史上留名的大佬,这一唱一和,简直就是冷血二人组。
“沈侍郎,你那奴仆,不若一并杀了吧,若是走漏风声,只怕让沈侍郎为难。”梁锦依旧是那平淡可亲的语气。
沈云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对眼前这位就是秦始皇是确定无疑了。
“好,臣遵陛下旨意。”赵君慕听了,一本正经的点头转身就走。
沈云赶忙拦住,满头冷汗拽着赵君慕,看着梁锦道:“殿下,殿下,使不得,那奴仆忠心耿耿,与下官情同手足,万万杀不得。”
“也好,既然沈侍郎不怕麻烦,本王自然不愿意做这种强人所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