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见饥民围了过来,站直了身子,撸起袖子,道:“那人乃是凉州别驾,太子爷让他筹办粮草,让大家吃的更好。”
说到这,王保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浑身打着哆嗦,一边听自己说话,一边无意识的舔着碗。
心中有些不忍,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那小孩一愣,随后惶恐的不敢动弹,看着王保,大大的眼睛露出害怕的眼神。
“穿上。”王保强行把衣服给他裹紧,道:“我王保乃是太子爷的人,太子爷心中记挂着大家伙,我王保也不是孬种。太子爷都穿着布衣,把好衣服让给大家,我王保的衣服也能给大家。让你穿着你就穿着。”
那小孩呆呆愣愣,显然是平日被人欺负惯了,一旁的灾民赶紧推他,道:“小三子,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大人。”
小三子回过神,赶紧跪下磕头,王保扶起来他,道:“我不是什么大人,就是登州城的流氓地痞,全都是太子爷平日里教育咱们。”
周围饥民一听,个个冲着王保作揖,口称太子大恩大德,又称王保高义。
一阵冷风吹过,王保虽然有些哆嗦,可心里却是火热的很。
原来这就是受人尊敬的感觉啊,王保挺直了身子,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的受用。
往日自己在登州,靠着祖传三代打拼,自己在登州街上属于横着走的人物,谁人见了自己不口称一声王大爷?
可这种尊敬不是发自内心,而是畏惧,王保虽然得意,可也知道旁人表面敬畏自己,一转头必然对自己破口大骂。
哪里有今日这般让人受用。
想到此,王保更加坚定了追随梁俊的心。
小三子缓过神来,大着胆子看着王保,小声问道:“太子殿下,会走么?”
王保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额,这个,太子殿下当然会走了。”王保点头道。
小三子一听,原本明亮的眼睛暗淡起来,整个人消沉无比。
一旁的灾民见了,有人道:“小三子,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圣人,如何能够一直在雍州。太子殿下能来雍州已经是咱们的造化了,你小孩子不懂事,莫要瞎说。”
小三子低着头,失望的嗯了一声。
王保咬牙道:“你放心,太子殿下就算走了,也绝对不会忘了大家伙。那天殿下喝多了,还说五年之日要让咱们雍州的老百姓全都吃上肉。”王保想起梁俊那天喝多了说的话,拍着胸脯道。
众人听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乖乖,吃上肉!
不少人一想到肉,不争气的流下口水。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颤颤悠悠的递给王保,心疼道:“王壮士,听说太子殿下胸口受了刀伤,受了刀伤可是不能喝酒的。您可得劝告太子殿下,保重身体。这是小老儿家传的金疮药,王壮士,您交给太子爷,让他保重身体。”
王保眼眶有些湿润,望着老头殷切的目光,咬牙接了过来,道:“放心好了,我王保一定送到。”
老头一张老脸喜笑开颜,颤悠道:“这就好,这就好。”
“太子殿下身上有伤,这帮贪官还要要挟李姑娘这样仙子一样的人,让太子殿下来城门口和他们说话,当真是目无君上,无耻之尤!”灾民中一个读过几天书的书生气愤的骂道。
其他人听了,个个跟着破口大骂,看着不远处的马昌等人,眼中充满怒火。
“哼,你们猜这帮狗官让太子爷来城门下是要干什么么?”一提起这个,王保就来气,看着众人怒声问道。
“干什么?”灾民大眼瞪小眼,人围的越来越多。
维持秩序的凌云寨喽啰一见,赶紧上前要去阻拦。
刘三刀见了,将他们拦下来,摇头示意让他们回到远处,不要拦着。
走南闯北的刘三刀虽然不知道舆论是什么玩意,但却知道这种东西是能杀人的。
之前自己就是听了别人信口胡说,认为梁俊这个太子乃是废物一个,若是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炎朝的百姓只怕会更加没好日子过。
潜移默化之下,刘三刀甚至都希望换个太子。
如今上了梁俊的大船,刘三刀又认清梁俊绝非旁人所说那般不堪。
不仅如此,反而是少有的贤明。
自己这帮人不过是草莽出身,梁俊公开自己太子身份之后,这些日子和自己等人相处,不仅没有太子的架子。
对待自己这帮人和平日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前些日子还私下里给王保钱,让他带着铁牛等人去凉州城内做新郎。
刘三刀也是铁了心跟着梁俊,此时正是给梁俊树名的好时候,他如何能让凌云寨的喽啰拦着。
不仅不能让他们拦着灾民去听,反而主动让凌云寨的喽啰散开,有意无意的让后面的灾民往前面走。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王保义愤填膺,高声道:“太子爷让他们想办法筹办粮食,可这些官老爷说什么?你们猜猜,说什么,你们都不敢想。”
梁俊为了让这群穷哥们不因为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产生隔阂,下了白虎山第三天就继续开始半夜书场。
王保最喜欢听这些故事,这帮人中他又是最没心没肺的,头一天就丝毫没把说书的梁俊当成太子。
自来熟的成了台子和梁俊互动最多的观众。
时间长了,铁牛二驴等人也都放开,自己那个殷大哥又回来了。
说书的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加上花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