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枝倚在栏杆前,望着暖香阁下面的湖水,眼睛里也布满了迷雾。月光清冷,洒下一湖的月色,风轻轻地吹来,纱缦拂动,她额前的秀发也飞了起来。
丫头春风拿着一件长衫给她披上,提醒她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小心别感冒了。
华枝幽幽地问春风今天圣文会划着小船过来看她吗?
春风也替秀难过,怎么说今天也是二少爷大喜的日子,他应该不会来的,但怕说出来让秀更伤心。
“圣文这样做是为了我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从此和他的缘份就尽了。”华枝昨天没有听到锣鼓的喧嚣,也没有听到鞭炮的声响,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她老是想知道新娘子漂亮吗?新娘子是怎么一个人?圣文会喜欢她吗?
“秀,你看二少爷来了。”春风惊喜地用手指着湖心上缓缓划过来的一只小船。
华枝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眼泪落了下来,春风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华枝!”圣文把船停在暖香阁的下面,他站了起来望着华枝心疼地说道,“你瘦了,你是不是又哭了?”
华枝挤出甜美的微笑,望着站在水中更加修长的身姿,责怪地问道:“你不是成亲了吗?你怎么不陪你的新娘子呢?”
圣文深情地说道:“华枝,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做的苦心吗?昨天用花轿把她接进来,我就没有回过那个院子,我心里一直担心你,至于她长什么样子鬼知道。老妈子告诉我她气息奄奄,我想用不了几天她就会没命的,到时我要给你一个最隆重最奢华的婚礼,你才是我今生唯一想娶的人!”
华枝的脸红红的,像喝了酒一样的陶醉!她和圣文就这样痴痴的相望着,谁也不说一句话,有些话不说彼此心里也明白,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天长地久。
华枝被姑姑接来的时候,有一次迷路了,走进了圣文住的风雨楼,她是第一个不怕圣文命不好的人,所以圣文视她为知己,想一生守护着她。
圣文的小船晃动了一下,华枝惊叫一声,圣文冲她得意一笑,月光下格外的生动,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温柔起来。
春风急匆匆地走过来,在华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华枝脸色一变,她冲圣文说道:“你回去吧,我姑姑来了。”
圣文固执地说道:“我不走,我才不怕她呢!”
华枝急的想哭:“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为难,你现在可是有妇之人了。”说到这,她哭了,为自己感到羞愤。
圣文让她别伤心,自己这就走,然后划着小船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这暖香阁坐落在湖面上,只有一条通上岸边的路,直通向蔷薇院,要想出去必须得从蔷薇苑出去,华敏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侄女,所以她认为自己把华枝保护的那么好,圣文怎么会有机会认识她的呢?
真是百密一疏,她忘了圣文可以划船过来约会呀!
圣文回到自己住的风雨楼,问老妈子道:“张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张妈是这风雨楼里总管家,她回答道:“回二少爷的话,新娘子一直昏睡,她带来的丫头出来找过吃的,我听你的吩咐,没有让人搭理她们,后来她就回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见她们出来。”
圣文很满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这时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她是来找张妈的,突然看到二少爷也在,她吓得又缩回头去,在花厅前给张妈使眼色。
“进来说吧!”圣文心情好,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发火了,见了他像见鬼一样,这种感觉最令他讨厌的。
小丫头战战惊惊地走了过来,说:“回二少爷,少奶奶她,她,”她被二少爷犀利的眼神盯的说不出话来。
圣文以为她想说那个女人要死了呢,就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就让青山去买口棺材把她埋了吧!”
小丫头一听更急了,张妈见神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就让她慢慢说。
“少奶奶,她从厨房拿走好多吃的东西,厨娘也不敢拦着。”张妈只是吩咐别搭理她们,可没有说要阻止她们拿东西。
林圣文的眉头猛地皱成了一个川字,她不是奄奄一息吗?她一个秀,怎么会亲自跑到厨房找吃的?
张妈见二少爷脸色发青,知道他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慌忙说道:“二少爷你别生气,我这就过去看看。”
林圣文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她们去吧!总不能让她们饿死吧!以后就让她们自生自灭,还按以前的话行事就行了。”
林圣文想所有的人都把你们当空气,你身体那么差,还能熬上几天呢?你死了,可以让别人说我?w死了你,但我不能让人说我是活活把你饿死的,那不是人做的事,更何况对于一个将死的女人呢!
秀儿竖起大拇指,夸赞秀真是厉害,然后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拿来这么多好吃的,这可是她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
“他们不理我们,难不成我不会鼻子闻,厨房是做饭的地方,它的气味当然可以闻出来的。”小希得意地说道,不过看着秀儿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也没有说下去的*了,因为饥饿感就这样突然袭上心来。再不下手,秀儿有可能会一扫而空的,她和这个馋猫在一起可不能太客气了。
包子小巧,一口一个,花卷带着葱香的清味,花生米被醋泡过,吃着满口香,还有淡淡的醋味,让人食欲大开。还有那小米粥真是清爽入滑,小希在心里感叹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