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平时林圣文来不来看她,她不生气,有时还害怕他过来给自己问安,可是自从他不声不响娶了新媳妇,林老太太反而坐卧不安起来。
她让丫头到风雨楼去打听消息,甚至有些下人都不知道风雨楼里有这么一个人,让林老太太的好奇心更重了。看来圣文真的只是走个形式,没有将这个女人当一回事。
华敏迈着莲花碎步走了过来,给她行礼问安坐到了一旁,笑着说老太太看着气色不错。
林老太太瞅瞅华敏,三十不到,模样俊俏,可惜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成亲快七年了,肚子竟然一点也不争气,还是死去的二媳妇争气,一口气就生了两个孙子,如果不是圣文命硬,他的母亲如果活着,说不定还给再生几个呢?大儿子膝下就一个女儿,以后就没了动静。
林老太太想这家大业大的有什么用,不能享受天伦之乐。浩文温润如玉可惜现在在京城,孙女乖巧也在京城,留下来的吧却靠近不得,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子凡又去府衙了吗?”林老太太问道,见华敏点头,她继续说道,“这子凡也真是的,放着美娇娘天天对着公文有什么意思?”
华敏心里有苦说不得,她和相公很是恩爱,可是有时也只是表面上看来那样,天黑的时候,子凡回来总是和自己说几句话,就借口自己累了倒头就睡了,漫漫长夜自己只有一天熬一天了,就是偶尔的亲热,他也只是晴蜓点水。她想问子凡是不是身子有问题,但怕触到他男人的自尊心,只有自己隐忍着这份痛独自品尝。
现在听老太太的那话,她不便说什么,于是她就换个话题道:“这个圣文也是的,娶了新媳妇也不带来给老太太你看看,这也不太合礼数了吧?”
老太太苦笑一声道:“这礼数对圣文没有用,他本来就不想娶的,还不是你拿话激他的,这会又埋怨他起来。”
华敏也不自然地笑笑,她这两天晚上去看华枝,见她又清瘦不少,眼睛总有擦不尽的泪水,她看着心疼。
“哥哥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也是担心万一有个不测我怎么给哥哥交待呢?老太太对新孙媳妇难道不好奇吗?”
老太太笑着说道:“怎么能不好奇?这么多年了,这么大的家,见来见去就这么几个人,看也看烦了。好不容易进来一个还不让看。”
华敏给老太太出主意,让丫头去把新媳妇领过来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难道不清楚圣文的脾气,家里怕我的人没有几个,可是不怕圣文的没有一个,再说了这孙媳妇身子不好,虚得很,还是别看了,免得晦气。”
华敏点点头道:“老太太说的也是,还是再等等看吧!”她想既然身子骨不好,应该没有几天活头了。这样的人不见也罢。
林老太太问华枝怎么样?她怎么会喜欢圣文呢?在老太太的感觉里,华枝这样的美人应该喜欢浩文这样斯文的男孩子。
“我也打听了,原来华枝刚来的时候,有一次迷路了,结果跑到了风雨楼,二人就这样认识了。没想到这一面印象这么深刻,圣文就对华枝念念不忘了。”
华敏这一部分是听华枝说的,她从春风那也听说了另一些不好的内容,就是晚上圣文会划着船过来看望华枝。于是华敏就长了一个心眼,每天晚上都要过来看看华枝,一直等到她睡才离开,害得圣文有几个晚上看不到心爱的女孩了。
林老太太笑着说道:“你也别愁,儿女自有儿女命,等浩文回来,说不定华枝会喜欢浩文的,那样俊秀的男人谁不动心?”
华敏脑海中闪现浩文儒雅的身影,微笑着希望到时老太太为华枝做主。
“圣文我做不了主,浩文的家我还是当得了的,浩文那孩子听话懂事还孝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一年没见到他了,还挺想他的。”
中午时分,华敏在林老太太这用完饭才回自己住的蔷薇苑休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张妈笑盈盈地往外走,华敏叫住了她。
张妈见三夫人,赶紧打住,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她低着头很恭敬地站住了。
“张妈应该在家侍奉少奶奶,怎么有空跑我蔷薇苑了?有事吗?”
张妈仗着二少爷撑腰,很直接地表明了来意,她说道:“二少爷从外面买来一条珍珠项链,让我送给华姑娘。”
华敏咳嗽一声道:“张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家华枝什么都不缺,怎么会随便要别的男人东西呢,我看你是听错了吧?以后这样的事别再做了,让你家少爷好生的对待少奶奶,把这份心用到少奶奶身上吧!别再做这丢人现眼的事了,这传出去会损了华枝的名洁的,希望把我的话带给二少爷。”
张妈听了赶紧走人,后悔自己不应该说真话,这样的话传到二少爷那里还不像点着火药一样。
圣文听说张妈把项链送去了很高兴,问华枝可有什么话要告诉他的?
“华枝秀什么都没有说。”
圣文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张妈又补充了一句道:“华枝秀在榻上小歇,我没敢打扰,就交给丫头春风了。”
圣文的脸上又换上了笑容,那神情真像一个痴情的男人。
春风见华枝把玩着手中的项链,很是喜爱,就说道:“还是二少爷了解你的心,知道你喜欢珍珠。秀如果喜欢金子,二少爷一定会送给你一家手饰铺的,你瞧这柜子里都是二少爷送来的礼物,秀你怎么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