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成郡主已经傻在那儿了。
这是他二人的交杯酒,喜娘没发话也就罢了,五皇子这般醉醺醺的模样,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到底还记不记得,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啊?
边上的丫头婆子也都是懵在了那里,还是喜娘先反应过来,赶紧让小丫头将剩下的一杯酒递到了庆成郡主的面前。
庆成郡主的眼泪已经聚在了眼眶,喜娘见势不妙,赶紧上来好声好气地打着圆场:“新娘子赶紧饮了合卺酒吧。”
庆成郡主眨了眨眼,一滴泪珠滚落,抬手便去拿那酒。
烈酒入喉,辛辣刺激,庆成郡主又被逼出几滴眼泪来。
喜娘松了一口气,好歹算是有惊无险。
喜娘回头看了看,五皇子还在东张西望的,仿佛在找酒喝的模样,心下不由叹了口气,这个样子,也不知待会儿洞房能不能顺利。
庆成郡主被搀下去梳洗了,五皇子在这边东拿点吃的,西喝点小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身边丫头一个个都不敢上去劝,众人嘀咕了好一阵,这才站出来个丫头说:“还是我来吧。”
这个丫头正是玉朵,五皇子府里唯一一个被五皇子破了身的姑娘。
玉朵这几年来并未再有什么机会服侍五皇子,但一直在五皇子身边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五皇子也知道有这么个人,看她平日妥帖,待她便也不如别的丫头那般全然不放在眼里了。
玉朵上前,温声细语地在五皇子的耳边说了点什么,五皇子迷糊的眼神犹豫了几秒,倒是乖乖站起身来了。
玉朵见状,忙去扶他,这会儿几个小丫头也赶紧上前来,一道陪着五皇子去净房了。
等到五皇子洗好了出来,屋中已经只有庆成郡主一个人,坐在大床上等五皇子。
五皇子洗了个澡,这会儿醉意稍微消退了一些,见得庆成郡主楚楚可怜地坐在那儿,也明白当下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摆了摆手,屋中的丫头便是尽数离开了。
庆成郡主方才的不安与委屈也被紧张代替,这会儿头深深地埋着,也不敢看五皇子。
五皇子眼中依旧迷朦,走上前去。
这一夜倒是顺利得很,无论是宫中来的婆子也好,一府的小厮丫头也好,都算是放下了心。
第二日一早,二人就得早早起来,去宫中给皇帝皇后磕头。
下人们如流水般地进出着二人的新房,紧锣密鼓地忙活着手下的事。
喜娘自然是先去拿了喜帕,见着上头的红色,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先欢喜地放到盒中准备待会儿带入宫去。
她倒是欢喜得很,却没注意,庆成郡主的脸色差得一塌糊涂。
五皇子也未在意到这些,只是闭目站在那儿,由着丫头给自己穿衣打扮。
如今房里不止有他,估计往后庆成郡主的屋子,五皇子一来,就只能由着丫头伺候,小厮自然是进不来了的。
二人打扮齐整,简单用了些早膳,这才朝着宫里去了。
宫中礼仪繁琐,拜完这个拜那个,钦安殿中的那么多先祖,也都是要一一拜过。
等弄完这些,连午膳的点都快过去了。
皇后自然是留了二人在宫中用膳,皇帝也是给足了面子,一道在永和宫用了午膳。
庆成郡主,如今该叫五皇子妃了,尽管如愿以偿地成了五皇子妃,可这张脸上,却是没有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等二人陪完皇帝皇后用膳,皇后又叮嘱了几句,直到皇后要午睡了,二人方才离开了皇宫。
一出皇宫,坐上车驾,庆成郡主的脸又拉了下来。
五皇子看她这副模样,心中冷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随即他便闭上眼,不去看她,由着她摆脸色,爱如何便如何。
庆成郡主见五皇子这个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又委屈又气恼,却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发泄。
这是自己挑的夫君,天下人都眼看着他二人新婚礼成,她还能如何挽救呢?
等回到了五皇子府,五皇子自己先下了车,根本不管后头的庆成郡主,自顾自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里去了。
庆成郡主满面怒容地探出头来,恨恨地看着五皇子远去的背影,不发一言。
“皇子妃……咱们回去吧……”边上的小丫头见庆成郡主怔愣,小心翼翼地出口唤了一句。
谁知庆成郡主当即便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催什么催!”
小丫头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求饶:“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庆成郡主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皱起了眉来,这可是在五皇子府门口。
怎么?这般大声地求饶,想让外头的人知道自己才过门就苛待下人吗?
想到这儿,庆成郡主便恶狠狠地低斥道:“你给我闭嘴!”
小丫头连忙收了声,伏在地上哆嗦着。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庆成郡主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骂着,踩着那小丫头的背就下了马车。
等进到了府里,庆成郡主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这个丫头,嘴角一弯,轻声道:“自己去领五个板子吧,本皇子妃大喜,也不愿见着血腥。”
小丫头的心里咯噔一下,还得赶忙跪下来谢恩:“多谢皇子妃大恩!”
随即便是满心委屈地去领板子了。
庆成郡主的心中也就舒坦了那么一点儿。
等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庆成郡主那点不悦可是全都写在脸上了。
从玉山公主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