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寒风呼号,夜色已逐渐降临。
支林纵身长啸,真气越流越畅,经脉烧灼欲裂的痛楚渐渐感觉不到了,紫色铜棍被他舞动得大开大合。
此时龙若璃守护在辰彩和强良身侧,凤曜施展刚猛霸烈的“烈火焚天”,有如地火喷薄,光焰冲天,朝着楚江王呼啸而去。
九根短棍狂转,“哧哧”激响,寒冷气浪凝化为丝丝白气,漫天蒸腾。
楚江王背腹受敌,难以周全,一时间气血翻涌,仿佛被万均山岳当头覆压,又像被骇浪惊涛层层席卷。
连挡了数十回合,再也抵受不住,“哇”地喷出一口淤血,翻身疾冲而下。
就在此时,斜地里忽然亮起一道绚丽夺目的霓虹。
“轰!”
击散的法力如彩花怒放,支林呼吸一窒,翻身后退。
天吴昂然长立,斜握一柄散发七彩光晕的长刃,淡淡道:“我等了五十年了,你小子又何必这么着急送死?”目中光芒闪耀,神色古怪之极。
支林一征,不知他言下何意,但见辰乌兰躺着动也不动,心中大凛,哪里还有闲暇与他争辩?
大喝道:“让开!”身如疾风,刀如闪电,朝着鬼帝拦腰横斩。
这一式“盘古开天“乃是巫族中广为流传,也是威力极大的招式,凌厉刚烈,加上这紫色铜棍坚硬无比,破风激响,漫天红光闪耀,势不可当。
岂料鬼帝避也不避,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嘭嘭”连声,周身绚光炸射,四周如水波似的剧烈晃荡起来。
拓支林一棍劈入,空空荡荡,汹汹法力竟似陷入泥沼虚空,无所依傍。
龙若璃在一旁看得仔细,眉头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远望去,两人相隔五丈,光晕微浮,紫色铜棍横夹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支林心中一凛,方欲回抽,又像被胶着吸附,丝毫不能动弹。
支林正觉不妙,鬼帝却长笑不止,双手飞旋,陡然朝内一拽,“乓!”整个霓虹似的光晕陡然绞扭,犹如漩涡怒转。
支林眼前一花,周身仿佛随之被巨力绞扭,剧痛椎心,浑身法力血气竟如长河奔泻,泥牛入海,全被他滔滔吸抽而去。
心中大骇,蓦地急旋铜棍,因势利导,索性陀螺似的猛冲而入,大喝一声,法力血气激生冲爆,红色光浪逆势飚卷,硬生生地朝着那绚彩幻丽的淤涡中心轰然猛刺。
“哧!”霓光破裂,气浪如惊涛炸涌。
鬼帝喝道:“好一个一往无前的小子。”
悠然翻身疾退,黑衣飘飘,手中七彩兵刃轰然反撩,巨震连连,两人都是一阵气血翻腾,双双飞退开来。
这回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算是勉强打了一个平手,彼此心中都升起凛然敬畏之意。
只是鬼帝只是小试了一下身手,支林却是用尽了全力。
就在此刻,天色陡然沉降,刚才还雾气环绕的玄海之上,瞬间被包裹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鬼帝一声大喝:”时辰到了,起火通幽!“
大战后幸存下来的一些冥府士卒,从飞车内取出一个个黄橙橙的铜盆,盆内不知装了什么,亮起了白色的火光。
铜盆飘飞在半空中,像是柳絮一般好不着力,飞荡着在众人周围,以支林为中心,像是组成了一个什么大阵。
强良此时却是立起身子来,惊呼道:”今日是幽冥月食,鬼气最盛之时!”
夜色苍茫,白光闪耀,鬼帝此时浑身散发着无尽的黑气,口中不住的哈哈大笑。
那些冒出来的黑气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屏障,任凭龙若璃她们用什么法术,也都不能将之击溃。
强良停下手来说道:“没有用的,幽冥月食出现正是冥界鬼气最重的时候,鬼帝修炼的《摄魂遇气诀》就是以冥界鬼气为根基的法诀,这个时候的他就算重伤未愈,也能媲美全盛时期了。”
龙若璃和凤曜听了也是停下了无谓的攻击。
只是恰逢此时辰乌兰清醒过来,一睁眼就大吼一声:“我的林儿!”
透过鬼气结界见到里面完好无损的支林,正在与鬼帝对持,暮然摊倒在飞车碎片上,不住的抹着眼泪,一时哭一时笑,状若疯狂。
辰彩心中怜悯之心大起,不计前嫌的将自己的姑姥姥扶起,替她抹去眼泪。
只见鬼气包裹之中,鬼帝率先出手,一招直爪,抓向支林的右手。
但是奇怪的是支林却是没做任何反抗,任由鬼帝一手爪住。
凤曜正在奇怪,只听龙若璃传音道:“支林被束缚在鬼气内,不能动弹了,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他出来。”
鬼帝哈哈大笑,他一向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神药近在眼前,任凭宰割,心中狂喜欲爆,再难掩饰。
径自将支林整个人抓起,横放在空中,又在旁边支一巨大铜鼎,指尖一弹,火焰熊熊跳跃,映照得洞内红彤彤一片。
而后又伸手一抬,玄海海水化成一条银线,落入鼎中。
鬼帝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森冷的笑容,睁开眼,灼灼地盯着支林,淡淡说道。
”我重伤未愈,体内妖灵邪魄又日益失控,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无尽的血气和法力镇压,放眼整个冥界,就只有鲲鹏才能做到,如今你落在我的手中,一声鲲鹏血气变为成就我无上伟业的基石又如何。“
这些话堆积在胸中几千年之久,此刻始得抒发,快意已极。
等到滚水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