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阮阮是在太阳照射在脸上的时候醒来的。

地窝子只有门的上半部分能够透进来一点点阳光,恰巧,这一点阳光就照在了唐阮阮的脸上。

打了个哈欠,从通铺上坐起来,发现整个通铺上只有自己和弟弟,唐德恺、林红绣和叶淮生都不在了。

穿好衣服,唐阮阮打开门走出来,看到的一片耀眼的金黄。

唐德恺正拿着镰刀在割草,还与同班们说说笑笑。

至于林红绣,她正带着白飞凤做饭,叶淮生抱着几根木柴从远处走来。

“阿阮,你醒了,快去洗洗脸吧。”

叶淮生看到唐阮阮后放下木柴走过来说道。

“好。”

脸盆里只有一点点水,并且唐阮阮看的出来已经有人用这盆水洗过脸,但是现在生活在沙漠里没有任何嫌弃的余地,简单的洗漱过后,林红绣和白飞凤也已经做好了早饭。

早饭很简单,玉米糊糊和玉米饼,玉米没有压的很细,吃起来有些喇嗓子,但是大家吃的都很满足,唐阮阮自然也不会跳出来嫌弃早餐不好吃。

“今天五连的解放军同志会开看我们,我们一定要拿出咱们厂的精神面貌来。”

陈思国吃完饭后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也许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在这里,理想主义者可能不止他一个,因为其他的年轻人都很赞同他的话,一副要干出个大事业来的样子。

也是,如果理想主义者,谁回来到这里呢?

当然了,唐家这样的是例外。

但也许就是因为唐德恺拖家带口来到西疆,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与拥戴。

吃完饭,唐德恺给叶淮生和唐阮阮布置任务,去附近寻找木柴,但不许走的太远。

走在黄沙和戈壁上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尤其是在初秋的早晨。

初秋的沙漠是有风的,风吹过水面,会吹皱一池春水,风吹过沙子,出了慢慢形成的的沙丘,还会带着沙子一起飞舞。

而走在沙子上,沙子总是容易在白天变得很热,而晚上就变得凉爽。

清晨的沙子兼具这两种特性。刚踩上去去觉得有点点烫脚,但是如果踩得深一点,就会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两人一边走一边“呸呸呸”企图吐出嘴巴里的沙粒,但是很遗憾,根本做不到。

不仅如此,过了一小会儿唐阮阮用手指扣了扣鼻腔,扣出许多的沙子。

这里是沙漠的边缘地带,也就是俗称的戈壁滩。

戈壁上散落着一些小石子,要是走路不注意,还会搁到脚,在戈壁滩上,只有一种植物可以存活,那就是骆驼刺。

这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生物。

捡了不算多的木柴,两人回到了营地。

这里应该也不算是工厂吧,暂且将其称之为营地。

回来时营地已经热闹了不少。

原来是这三个地窝子的原主人五连来看望他们了。

他们虽然是军人,但是一年之中那锄头比拿枪的时间还要多。

这是西疆所特有的形式,生产建设兵团。

唐阮阮认为这种形式应该是脱胎与古代的军屯制度,闲时是农,战时是兵。

而将这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军队掉到边境来,唐阮阮觉得这件事是一个天才般地想法。

一来可以加强中/央对边境的控制力,二来可以开发西疆这一发展潜力巨大的土地,三来让他们成立生产建设兵团,起码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不需要中/央再另外承担这百万大军的响耗,如果做得好,还能有结余支援其他地区。

五连的连长和书记亲自带着五连全体成员过来。

五连的连长叫做董振兴,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人长得高高大大浓眉大眼,政委叫做周长坤,年纪略微大一些,看起来跟唐德恺同龄,只是陈思国介绍时说周长坤也没有结婚。

周长坤看到跟在唐德恺后面的唐阮阮与叶淮生,还有林红绣怀中抱着的小肃肃,心中有些苦涩。

不过还好,这库山机械厂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型,现在就有几位女同志了,自己以后可以多来串串门,自己营地跟这里里的也不远,就二三十公里嘛。

没错,二十三公里,在西疆这地方真的不算远,走个上百公里看不到一个人那纯属正常。

之所以要将机械厂设立在兵团附近,也是因为机械厂的主要业务就是平时修农具,当然了,还有就是检修武器。

五连可不空手过来的,他们带了两只羊,据说是拿自己种的粮食跟少数民族老乡换的。

五连是个和尚庙,一个女战士都没有,这群年轻战士想姑娘都想疯了,这一下子见到三四个女同志,当然了林红绣不算,人家已经嫁人了,但这不还有三个吗。

于是大家都卯着劲的表现。

这个叫嚣着会杀羊,那个说自己是连里的生产能手,总而言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看的景文,李大炮等人气的眼睛都红了。

这是我们厂的姑娘,是我们滴!

我们滴!

但是看在两头羊地份儿上,又不好意思给人家甩脸色。

这一番表现看的唐阮阮心中暗爽不已。

五连已经在西疆生活了快两年,学会了西疆认的豪爽。

羊肉不需要煎炒烹炸,用最原始的烧烤就足以激发它全部的美味。

当地特有的辣椒和一种叫做孜然的香料是羊肉的最佳拍档。

还有另外一种做法,是政委周长坤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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