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鸿宇笑道:“妈,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归书记,王县长他们还能坐得住这个位置吗?郑天平就更不用想了,估计只判个三五年,算便宜他的。”
在另一个世界,郑天平就因为贪污受贿,包庇犯罪等诸多罪名,被苛以重刑。这一回,葆兴没死,佟雨也没残,或许葆家的震怒,不会太甚,但要说就此放过郑家父子,那绝无可能。李有智为了洗清干系,也会落井下石。
官场生态,自古亦然。
宇阳县官场“大地震”,不可避免。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多重量级的位置,范卫国重回宇阳的可能性大为增加。只要邱明山能顺利登上行署专员的宝座,范卫国甚至有可能出任宇阳县长。不管怎么说,范鸿宇是范卫国的儿子,葆家总也得有所回报。单单只是给范鸿宇脱罪,那也太不“仗义”了。不为了葆兴,范鸿宇可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风险。
谈到自己的事,范卫国就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这个以后再说。”
范鸿宇似笑非笑地看了父亲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说嘛。”
范鸿宇便说道:“爸,请恕我直言,你为人厚道,心腹太好,工作能力也强,但官场险恶,跟一帮如狼似虎的狠角色同台较技,太老实了,要吃亏的。”
范卫国一怔,想不到儿子会直言批评自己。
这一回,管丽梅却不反驳儿子了,反倒帮着范鸿宇说话:“是啊,老范,你就是这毛病。人家当官,家里不说金山银山,也是吃香喝辣。就你啊,还把自己的工资奖金倒贴给别人。咱们不说要混来之财,但也要能保本,不吃亏才行。”
范卫国瞥了妻子一眼,略带不悦地说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吃亏什么叫占便宜?人家需要帮助,我们又有那个能力,当然要帮一把。”
管丽梅便撅起嘴,不吭声,但看得出来,她心里并不服气,只是不愿意在此时起争执罢了。
范鸿宇说道:“妈,老爸就是这个性格,几十年了,要改也难。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负责。赚钱又不是什么难事。老爸想帮谁,尽管去帮,家用我给。”
“哟,这口气了不得。你拿我那四千块本金,都还没还呢,就在这里讲大话!”
管丽梅便瞪起了眼睛,不悦道。
范鸿宇笑道:“妈,别急。你知道,你那四千块本金,赚了多少吗?差不多赚五千了。”
“啊?”
管丽梅又是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
“赚了五千?不可能吧?这才多久时间!你在捡钱啊?”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差不多了。这世道,钱到处都是,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哪都能来钱。爸,你别瞪眼,都是正正规规清清白白的钱,没有半分是混账得来的,经得起任何调查。爸,我知道,你只想为群众多办点事,求个心安,求个好名声,这我都能理解,也完全支持。不过有一点,我也要给你提个意见。官越大,能够给群众办的事就越多,能帮的人也越多。你拿自己的钱补贴别人,能帮得了多少?让大部分群众都尽快富裕起来,过上好生活,才是最大的好事。爸,值得去争取的!”
范卫国双眉扬起,吃惊地望着范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