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亮,天空碧蓝,今日的天气比平日里好了很多,空气中的寒风也不是那么明显,苏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庭院里修炼天蚕身法,还有天蚕六式,瘦削的身影如同是鬼魅一般,飞快的闪烁,双手舞动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而隐约之间,还能够看到闪烁着些许殷红的光线闪动!
咻!
片刻后的功夫,那身影突然停在了庭院的中间,左右手则是分别握紧着,沿着他手掌的方向看去,有十来根极细的天蚕丝连接到了庭院四周的几棵枯树上,系紧了枯枝,而随着苏善猛的一拽,低沉的闷响随之而起!
砰!
足足有数寸粗的枯枝都是应声而断,而那断口的位置更是平滑的像是镜面一般,好似锋锐刀剑直接砍下来的,隐约还流露着锋锐之意。
“随着天蚕内气的提升,天蚕丝的锋锐程度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天蚕六式也又学会了一些,如今这第一总式,已经基本上掌握的差不多了,就是融会贯通,随意变换还差得远啊……”
目光在那些枯枝上扫过,苏善不露痕迹的收回了天蚕丝,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苏善没有在意,随意的伸开双手,任由后者为自己披上了裘皮的袍子,然后那身影端着脸盆上前,准备为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你……”
这时,苏善也是看清楚了这身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诧异,不是平日里伺候自己的绿秀,而是依然还在重伤的许玉儿,她脸蛋儿依旧是惨白无比,发紫的嘴唇儿也有些干裂,甚至站在寒风中都有些发抖,却依然是忍着痛举起了毛巾。
“你怎么没在养伤?”
苏善不知道后者心里想什么,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低声问道。
“苏公公,奴婢是您的贴身伺候宫女,这些事情理应我来做,奴婢不想假手他人!”
许玉儿眼睛里带着些许恍惚的神色,直直的盯着苏善说道,那眼神儿有些执拗,说话时,她胸口的伤势似乎发作,低低的咳嗽了一下,趔趄着往后退了半步,硬撑着扶在了一旁的石头椅子上。
“你伤这么重,先回去养着!”
苏善眉头又是皱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伤成这幅模样儿还来伺候自己,这家伙怎么想的?
“苏公公,奴婢不走!奴婢……不敢!”
许玉儿闻言,那脸蛋儿上顿时涌动起了一丝惶恐,突然是跪在了苏善脚下,抱着他的袍摆,苦苦的哀求道,
“奴婢害怕卧床的时间长了,绿秀会取代了奴婢,奴婢不想被苏公公赶走……奴婢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苏公公这么好的主子,如果不能伺候在苏公公身边,奴婢宁可去死,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请苏公公……”
“咳咳……”
话音戛然而止,许玉儿那脸蛋儿上突然是涌动起了一丝异样儿的潮红,而同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口殷红的鲜血随之喷出,她整个人也是哆嗦了一下,捂着胸口,痛苦无比的瘫倒在了地上。
她说不出话来,但依然死死的抓着苏善的袍摆,目光里满是决然!
“呼……”
苏善实在想不明白这小丫鬟为何会如此,不过他也不能真的把后者扔在这冰天雪地里不管,眉头皱了一下,将后者拦腰抱起来,朝着她养伤的厢房里走去。
“奴婢……谢苏公公……”
许玉儿紧紧的盯着苏善,那目光里的神色说不清楚,有感激,有欢喜,还有一种惶恐的珍惜,不过她的伤势实在是太重,话音没说完,就是彻底昏迷,歪着脑袋躺在了苏善的怀里!
嘎吱!
苏善抱着她来到厢房,轻轻的推开了屋门,然后绕过屏风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轻轻的给后者盖上了被子,他摇了摇头,准备让人去叫大夫,他还有丽景楼的事情要处理,可没工夫看着这许玉儿。
“嗯……嗯……”
然而,他刚转过身,突然听到许玉儿的床底下传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他豁然是弯腰,右手并拢如爪,探了进去,片刻,随着一声艰难的惊恐的尖叫,一个穿着绿袍的身影被拽了出来。
竟然是伺候自己的宫女,绿秀!
不过她的状态很不好,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布条,额头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鲜血流淌在了脸上,发丝也是被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而她看着苏善,那苍白的脸蛋儿上,惊恐之色更是浓郁到了极点!
“救……我……”
“怎么回事?”
苏善皱着眉头把她嘴巴上的布条拽出来,又给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绿秀哆嗦着,格外惶恐的跪在了苏善脚下,那身子都是在瑟瑟发抖,结结巴巴的哀求道,
“苏公公,求求您,放奴婢回宫吧……她……她是个疯子……她不让奴婢去伺候您……她要杀死奴婢……奴婢不想和她争执……她竟然真的从床上爬起来……把奴婢砸晕了……放到了这里……整整一天一夜了啊……”
“苏公公,求求您,放奴婢走吧……奴婢真的不敢了啊……”
“她是个疯子啊……”
苏善听着绿秀断断续续的话,又是扭头看向了昏迷的许玉儿,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几乎拧成了疙瘩,他突然间有点儿想明白了,他一直觉得许玉儿的眼神儿不太对劲儿,那种执拗,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她或许……心理……
“我明日让张重山送你回宫,这里的事情,你当不知道!”
苏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