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内!
天空上布满着些许阴云,星光也月光都是被遮掩,而那大厅里的也是显得格外低沉,甚至有几分压抑的意味。
徐朝盛正在吃晚饭,低着头,面庞阴沉如水,远处伺候的下人们,都是已经听说了白日里的事情,也是有些紧张惶恐!
“夫人和少爷会是刺客吗?怎么可能啊?夫人对我们那么好……”
“别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是相国大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夫人和少爷可是他的……他竟然亲自带兵去抓!”
“咱们这位相国大人,你们还不清楚,脑子里,只有……”
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很低,一般人都是听不到的,不过,他们言谈举止之中表露出来的眼神儿还有态度,多少都被徐朝盛看在了眼里。
“都下去!”
徐朝盛眉头皱了起来,脸庞上的阴沉之色更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些下人们都是挥了挥手,随着所有下人退下,周围的气氛更加显得死寂!
压抑!
“呼……”
徐朝盛慢条斯理的喝掉了一碗粥,然后又是擦干净了嘴唇儿,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原本应该坐着儿子和夫人的位置,那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闪过几分阴狠,还有森冷,
“夫人,是你做错了,你不该触犯大魏律法,我有能力处理所有事情!我也有我的坚持!就算你是我的夫人,你做了那些事情,都不能够被原谅!”
“我必须将你绳之以法!”
“至于年儿,我相信,等他渐渐长大了,一定会知道我的苦心,会原谅我,也会认为我做的是对的,而夫人你,是错的……”
说完,他起身,朝着后宅的方向走去,片刻功夫,便是来到了那平日里的屋子前,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挺直着脊背,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嗤啦!
打开火折子点燃烛火,屋子里的光线微微变的明亮了一些,徐朝盛转身准备去床榻休息的时候,那脸庞突然是僵滞了一下,而瘦削的身子也是猛地停了下来。
床榻的对面,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陆双鱼,不过这时的她没有之前的温婉,反而是头发凌乱,面色发白,而身上还沾染着不少的鲜血。
断掉的右手手腕虽然被包扎着,但上面更是有鲜血往外渗漏,血滴落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诡异阴森。
“夫人……”
徐朝盛盯着这般的陆双鱼待了许久,脸庞上露出了些许的心痛,他犹豫了一下,微微弓着腰,走到了书架之旁,并将那里面准备的一些金疮药给取了出来。
年儿自很就开始习武,时常会受伤,这家中倒是备着一些药。
“不用了。”
看着徐朝盛这般举动,陆双鱼眼中的冰冷和凄凉减弱了一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以左手抽出了长剑,落在了徐朝盛的脖颈之上。
剑锋冰凉,徐朝盛的皮肤被划破了些许,露出殷红血丝,后者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多少的忌惮或者惶恐,而是继续将金疮药倒了出来,弯下腰,朝着陆双鱼那断腕上放过去。
“断腕之伤,不能一直扎紧,会影响血脉流通,导致坏死的,先止住血,然后去找大夫吧!”
徐朝盛轻轻的握住了陆双鱼的手腕,低声说道。
“我说了,不用了!”
陆双鱼手中的长剑微微抖动,将那装着金疮药的瓷瓶震碎,然后她往后退了半步,长剑剑尖再度抵在了徐朝盛的脖颈上!
她死死的盯着徐朝盛,目光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嘴唇儿微微的动了一下,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夫人,你知道我的原则的!”
徐朝盛也是抬起头,盯着陆双鱼,那面庞上满是悲凉,还有心痛之色,迟疑了许久,他摇了摇头,低声道,
“我不允许任何人做触犯律法的事情,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一件僭越规矩的事情,那阉贼威胁我,我可以不去理会,就算死,我也不后悔!”
“但是,你这样做,真的不应该!”
“我知道!”
陆双鱼目光微微闪烁,而那身子也是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她眼睛里露出一丝发红的血丝,面庞上也泛起了悲凉,低声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亲自来抓我?你可以不管我,可以认为我做错了,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大义灭亲,你还要让弓弩手来杀我?为什么?”
“徐朝盛你说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陆双鱼心头的怨恨有些控制不住,如同是山洪爆发了出来,而那声音也是变的歇斯底里,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长剑,更是微微向前,在徐朝盛的脖颈上又留下一道刺痛!
“我抓你,只是不想让你落在那阉贼手里,我是为了保护你!”
徐朝盛眉头皱了一下,露出了些许的无奈,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道,
“阉贼要对付我,他绝对会利用这次机会,如果我不把你抓到金吾卫,他就会把你放入内庭牢狱,到时候,为了比我就范,那内庭里的手段……”
“我不想你遭受无妄之灾啊!”
说到这里,徐朝盛竟然是眼睛发红,身子也缓缓的蹲在了地上,好似是要哭泣一般,继续说道,
“这是我能做的所有的事情了,其实抓你们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滴血啊,谁又能为我考虑?”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陆双鱼听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