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很快就为自己的热情而感到懊悔。
他坐在饭桌前反复来回的确认了手中的饭菜,无论是吃着还是闻着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为什么林海却能吃的这么香?
林海何止吃的香,那凶恶的吃相简直是要把碗都给一并吞了,要不是因为林海醒了过来,傅天仇特意让厨房加了几个菜,恐怕他吃到最后只能吃白饭了。
“傅先生家中厨房手艺当真了得,林某一时忘情,见笑见笑....”
林海颇为腼腆的声音把失神中的傅天仇静醒了过来,应和道:“没什么,林公子喜欢就好。”
“那我能再添一碗吗?”
林海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整整一桶饭都几乎被他吃光了,谁知他话音刚落,同坐于一桌的傅家女儿傅青风,立刻叫了一声:“爹!”
对面坐着仍是小萝莉的傅月池则用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林海,天真无忌的兴冲冲的问:
“你是猪吗?
“.....”
扎心了老妹!
“月池!”
傅天仇当即呵斥,使得不满的傅家姐妹立刻收声闭嘴,她们自幼母亲早亡,对于这位又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又爱又怕,极是依恋,只听傅天仇训斥道:
“我平日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还不道歉?”
傅月池愣了愣,两眼泪汪汪的对林海道:“对不起....”
林海也十分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傅家处境不好,傅天仇为了将来自己家的两个女儿能有自保之力,不惜鼓励教导她们学习武功,平日饭食较之常人就很大,何况今天家中又来了一个大胃王似的林海。
“我刚刚吃的太快,其实已经饱了,你们慢用,慢用!”
林海凡虽然吃的多,但是菜却极为克制,剩下的菜也够父女三人吃的。
傅天仇瞪了两个女儿一样,转而温言对林海道:“林公子不必如此,傅某虽然清贫了一点,但这一饭之力还是有的,放开吃就是。”
话虽然说的很感动,可是你脸上那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是怕我吃穷你吧?是不是都开始后悔请我吃饭了?!
林海在心中腹议吐槽着傅天仇,一脸正气的回道:
“那晚辈就不再隐藏实力了。”
“......”傅天仇。
少顷,傅天仇看着桌上盘子一个个干净的好似舔过的一样,忽然开口道:
“青风,待会儿林公子要去往城东无定寺一趟,你带他过去好了。”
你果然是怕我吃穷你把?连下人都不找了,直接派女儿送,都开始撵了!
林海在心中疯狂吐槽,就听傅青风脆生生应了声好,而自从被父亲训斥后就一直沉默不言的月池闻言也活泛了起来,叫嚷着也要去。
傅天仇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改口对林海道:
“小女顽劣不懂事,还请林公子路上多多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
林海拱手回礼,总觉得傅天仇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诡异,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当初在城主府里,南千寻看待自己的目光一样,老丈人看女婿。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别人家眼里的香饽饽了?这就是所谓全民老公的待遇感觉吗?林海有点飘了。
傅家府中只有一辆平时供傅天仇出门办公的马车和轿子,代表着官家的威仪排场,林海他们出门自然是用不了的,只能步行。
对于傅家的清贫,林海也颇为感触,他这次出门带有两千两的银票以及一些散碎的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扬州已到,最多五天时间他就能回返幽州,平时吃住就算只用那些散碎银子也都够了,于是他将银票取出交到傅青风面前。
“傅姑娘,到了无定寺找到白云大师以后,我怕就要离开扬州去救我师傅了,对于傅先生的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这里有两千两,算是聊表我一片心意。”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数目的傅青风,对着近在咫尺的银票瞪圆了眼睛,片刻后她双手一掐腰,娇喝到:
“你这个人也太庸俗了吧!什么都想要用钱解决?我们救你又不是为了钱!”
小姑娘大义凛然,视钱财如粪土的架势颇有乃父之风,把林海说的哑口无言,最后只道:
“我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扬州报恩,临去前若不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于心实在难安。”
傅青风这才脸色好转了一些,仰着小脸脆声道:
“不用了,你快快带白云大师去给你师傅治病就是了。”
林海看着她那小大人的样子暗自好笑,这小姑娘说话好似有些霸道娇气,其实在这些外表之下,她的内心还是柔软善良的,再结合傅家的情况,林海越发觉得小姑娘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兽,用恶的坚硬外壳来守护她内心柔软的善良。
三人在行人如织的大街上走了半天,月池年纪太小的开始喊累,被青风抱着,林海有心帮忙,但月池年纪虽小却已经知道男女之防,连碰都不让林海碰,不过小女孩们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懂,只是谨记父亲教诲,并无他意。
傅家距离无定寺挺远的,林海不忍着两个小姑娘太累,提议歇息片刻,两女欣然应允。
林海请两姐妹坐在路边的茶棚吃茶,期间月池和青风的目光不时的看向不远处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儿,林海心中一动,上前买了三个回来。
捏糖人的老人家手艺很好,林海捡大的挑,拿了一个齐天大圣,一个奔月嫦娥,一个展翅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