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派系斗争越发激烈,似他这种忠直刚正之人在朝中几无立身之地,所以这些年来他开始招揽江湖上的仁人义士充当自己的护卫随从,以防将来局势不利时在做应对。
可是这个世道高手是有,但有和他一样游客忠直刚正之心的高手却不多,所以这几年下来找到的人手也不多,而且大多都难以大用,长此以往只能任由局势蹉跎糜烂。
傅天仇忽然伸手一指地上那道由林海伤口流出来的长长血线,问那护卫:
“此人修为可有先天?”
那名护卫闻言面色微拜年,先前不曾注意,经傅天仇这么一说才发现,地上这道血线竟然足有里许之长,寻常人受到这样的伤势流这么多血,怕是早就死了,只有先天境界强壮的肉身方才能捱这么久。
“把他就起来吧。”
傅天仇说罢,护卫面有迟疑的道:“可是此人不知底细,恐怕”
傅天仇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都知道,可是我府里太缺一个这样的高手,如果她是奸邪之辈我自然不会用它,顶多授以钱财让他教授武功,在说他重伤至此,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难不成你们还怕一个垂死之人不成?”
护卫领命而去,几人合力将林海太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不多时先前那个娇俏的声音又在一旁响起:
“姐姐姐姐,父亲在路边救了个重伤的人,嘻嘻,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呢!”
“月池!”
队伍开始重新上路,傅天仇问:“立下一个集镇还有多远?”
“天黑前应该能到,傅大人放心,此人肉身极强,昏迷也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小人已将金疮药敷到了他的伤口上,足以称道下一个集镇。”
傅天仇点了点头:“那就好,总算没有白忙一场。”他见护卫仍未走,又问:“还有事吗?”
护卫朝着轿中递出一物:“我们在此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傅天仇伸手接过,只觉入手沉重,打开来看讶然道:“金佛?”
当今乾朝崇道,佛门衰败已有四百多年,皆因其小乘佛法那宛如苦行僧人一般的修持手段,寻常人根本就受不了那个苦,不仅出家梯度的僧人少见就连这种佛门法器也颇为罕见,何况是这种用金子做的。
“傅大人,此人武功高强尚且重伤至此,我们贸然救他会不会”
护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天仇的一声冷哼打断:
“我是官,他们是民,就算被贬到扬州任一个四品,那也是朝廷赦封的命官!这些江湖人在无法无天,还敢杀官造反不成?”
“是,小人受教!”
傅天仇的一应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行在道路上,将身后那座藏有兰若寺的密林越拉越远。
晨光透窗而过,洒在林海安静的脸上,带来一阵温暖。
严格来说他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的瞬间,林海看着房中摆放整齐却陌生的家居,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得救了。
他下意识的摸向床边,发现那尊金佛居然随他放在一起。
林海摸着金佛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主人真是心细如发,想必是见到自己昏迷时仍紧抓着这个东西不放,看出了金佛对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才将金佛和自己放在一起,省得自己醒过来找不到焦急。
下得床来,林海的脚步仍有些虚浮,他摸了摸腹部被树妖姥姥刺穿的伤口,发现已经开始结疤愈合,除了气血亏损的有点厉害之外,别的都在正常线上。
现如今林海最怕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昏迷了多久,自己又处身在何处,如果自己睡了很久,又被人带到很远的地方,那在幽州等着自己的渡真师傅可就真的凉了。
林海在房中喝了三四杯的茶水,勉强的止住一点腹中的饥火,他试着叫了两声,但是并灭有人回应,于是只能走出房门去寻找此间主人,他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从醒来开始,林海就发现这家主人的家境似乎不是很好,幽州首富大少爷常年奢华的生活练就了林海一双火眼。
这栋宅子虽然布置的朴素简单,可是该有格局底子还是不错的,亭台楼阁一处不少,就是没几个下人,林海在廊道上走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空气中似有思维的响动,林海耳朵微动,辨认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移步而去,走得近了依稀能够听出来,好像是剑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有人在练武?
林海加紧了脚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又睡了多久,可是等他真的穿过了重重廊道,见到那个正在练剑的人后,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半天方才回神。
晨光下,一个白衣的少女身姿矫健的挥舞着手中三尺长剑,剑光如匹练当空而动,漫天的落叶像是被她的剑光惊醒,辗转活动着身子醒来,于是本来潇潇而下的开始极旋转动,带着股莫名的肃杀。
她的眉峰是冷的,不同于当初男女公关的那种厌倦世事的冰雪制冷,他我见时候所展露出来的是一种硬物的肃杀之冷。
剑光在空中乍然暴涨,如青蛇吞吐的长信,直刺向林海的面门,呼啸的剑锋吹动着他两侧长发向后倒飞,可林海直到剑尖悬停在自己眉心处也没有动作。
傅青风惺惺的将手中长剑收回,眉宇间有一抹难掩的失望:
“爹爹还说你是高手,我看也不过如此。”
少年时的傅青风正值活泼好动之龄,远没有电影中时的那种端庄沉稳,林海见她只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