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怡道:“照这么一说,管他谁打谁,只要百姓们不抵抗,也就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了吧。”
张陈放苦笑道:“那可未必,当年鞑子下令汉人剃发垂辫,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多少汉人因此丢了脑袋。轮到太平天国了,又让百姓蓄发,不蓄发的一律按鞑子奸细法办,百姓们剃发已成习惯,不少人把辫子当命根子一样护着,结果自然是没了性命。”
苗景怡茫然道:“说到底受苦的总是老百姓,没人造反,百姓受尽欺压,苦不堪言。有人造反,杀伐不止,百姓更苦!”
张陈放叹道:“也许只有那些造反的人不为名不为利不为一己之私欲的时候,黎民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吧!”
苗景怡摇头道:“为了百姓造反?世上有这种人吗?”
张陈放一脸希翼道:“或许现在没有,等十年二十年,哪怕一百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苗景怡落寞道:“可是我们,包括大多数人,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一声长叹,二人无语。
沉默着使尽所有力气,纵马加鞭,不出半日,便已赶到了凤台武家集。
临到苗宅大门外,张陈放还有些踌蹴不前,苗景怡不由分将他拽进院内,高声叫道:“爹,娘,你们看看谁来了!”
“放儿啊!快进屋快进屋!”陈川红急匆匆奔到院内,冲着两人好一阵端详,“可算是回来了!只要平安就好。”
张陈放行礼道:“放儿让伯母受惊了,都怪放儿不好,擅自带着景怡到处乱跑,您可千万别责怪景怡。”
“我还能不知道景怡的脾气?肯定是她缠着你去的!”陈川红说罢瞅了苗景怡一眼,“别以为你把放儿带回家来我就不罚你,再这样任性妄为非把你关柴房里不可!”
苗景怡满不在乎的晃了晃脑袋,顾左右而言他,“哎呀,不是没事吗,爹爹呢,怎么不见爹爹去哪里了?”
陈川红道:“你爹有事出去了。”
苗景怡惊道:“啊!上次在集外都差点没命了,您不怕他又遭刺客?”
陈川红笑道:“放心吧,你爹暂时没性命危险了。”
张陈放道:“伯母,究竟是何人想杀伯父?”
陈川红稍作犹豫,“我已经查明了,是谭士峰派的刺客。”
张陈放大吃一惊,“独子山的谭士峰?怎么会是他!”
苗景怡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找他算账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