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知道不是叫他,顾澜清也不想走。
他反握住她的手,坐在床沿,低低的唤,“林子语。”
嗓音温柔,眉目深情。
流月喃喃,“别走,别走……”
她红唇嘟囔着,眉头紧蹙,似乎很是不安。
顾澜清怜惜的捧着她的脸蛋,眼里满是心疼。
熟悉的气息让流月很是依赖,手慢慢沿着他的衣袖,攀上他的腰,梦呓,“我好想你。”
顾澜清眸华微深,看着尽在咫尺的她,心里面思绪翻涌,复杂不已。
黑夜总是让人心绪朦胧,沉沦梦魇,难辨真实与虚幻。
顾澜清想,就一次,一次就好。
于是他抿紧唇瓣,缓缓凑了上去。
一夜春宵,似水柔情。
破晓时,流月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顾澜清柔和俊美的侧脸。
他轻阖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处于极致愉悦的状态。
想到昨夜,流月脸颊微热。
可更多的是愧疚。
她又骗了他,昨夜她根本没睡,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她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只有这样,她才会伪装自己怀孕,让顾澜清心甘情愿救他们的孩子。
可是如果他有天知道真相,会不会……再也无法原谅。
流月闭了闭眼,眸眶有些湿润,心中喃喃,“对不起。”
……
顾澜清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枕边,想把人捞到怀里,可只是摸到一片虚无。
他睁开眼睛,眉头微蹙。
昨夜……是他的梦吗?
他坐起来,心情有些抑郁,可是一抬头,就看见“林子语”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点梅红,格外鲜艳显眼。
顾澜清睁大眼睛,心中顿时响如擂鼓。
昨夜……是真的?
那她……会不会……恨他?
会不会再也……不理他?
他心中复杂,紧张的抓着被子,悄悄的望着她的背影。
流月也很紧张,她知道若是真的林子语,定然会生他的气的,可她不是。
她不想生他的气,不想让他难过。
可如果如此,怕是他会怀疑。
于是,她回头冷冷的道:“顾澜清,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
哪怕已经知道她会生气,可是听到,顾澜清还是神色受伤。
他焉着头,很是委屈和无措,“对不起。”
他不敢看她,就连步子都放得很轻很轻,离开的似乎悄无声息。
流月心脏一颤一颤的,疼得脸色都白了。
“对不起。”
错的不是他,一直都是她啊。
……
岳临。
如林子语所想,的确是冷长鸣当上了皇帝,他一上位,便开始肃清朝堂,所有倾向冷长决的宗亲大臣,都被冷长鸣革职的革职,处死的处死。
岳临,俨然成了他的朝政。
她不能出去,外面全是她的通缉令。
只能靠夏清妍知晓外面的一切。
可是今天夏清妍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新皇圣旨,待太子收复北越回来,便将他封为定北王,可是现在东宫的宫人也不能住在东宫了,皇上让他们都搬到原来的三王府去。”
本来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可是夏清妍叹了一口气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说宫人们不肯搬离东宫,新皇盛怒,打算明日午时将他们杖毙在神武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