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曦和细烟简直看得目瞪口呆。老厂工的技术娴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春曦夸赞道:“真是绝活!我们总算见识了!”
那天,俩人和老厂工约定好了,半个月以后就启程去中国。晚上的时候,细烟和春曦商量道:“我们这次回上海,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那头毕竟战乱纷飞,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市场了!而香港那头的市场也被我们弄砸了!”
细烟道:“我们还是先回香港吧。那里毕竟有我们的熟人在。”
春曦道:“你可别忘了!当初,大学教授们在报纸上发布消息,声称玻璃工艺品有毒,对身体有害。我们要是继续做玻璃工艺生意,岂不是惹人议论!我们怎么能保证自己的东西没问题呢!”
细烟叹息道:“当时,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都是被春霖和长安闹得!”
春曦道:“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在香港开展生意。依照我的想法,我们不如去南洋吧。那里的生意肯定很好做!”
细烟道:“春霖和长安在南洋。我们要是遇到了,又成了冤家对头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去趟浑水了!”
春曦道:“可以这样!我们现在香港租赁厂房,等东西生产出来以后,我们把货运到南洋或者上海!不过是多了一趟运费而已!”
细烟道:“也只能这样了。等回去以后,我们赶快找几个学徒,让他们跟着那老厂工学手艺!我觉得,那个老厂工也不一定能长久的靠得住!他的年纪毕竟大了,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技术失传了,岂不是我们的损失!”
春曦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技术弄到自己手里!”
俩人商量了一番,眸光里涌出了对未来生意的憧憬。
过了半个月,俩人带着老厂工启程了。那个老厂工名叫卢卡斯,已经六十三岁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开法国,心里充斥着激动。在船上,春曦和细烟渐渐的和卢卡斯熟悉了。卢卡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有过很多惊险离奇的经历。他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了春曦和细烟,让俩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三人回到了香港。曹太太和长安压根就没有得到俩人回国的消息。当然,春曦和细烟也压根没有去曹太太那里。俩人悄悄的租赁了厂房,按照卢卡斯的设计,准备好了机器设备。接下来,春曦便催着卢卡斯尽快的开工了。
按照细烟的提议,春曦雇佣了几个小学徒们,让他们专心致志的跟着卢卡斯学习玻璃雕刻技艺。从巴黎来香港的路上,春曦和细烟对卢卡斯关怀备至,已经赢得了卢卡斯的好感。他觉得,春曦是个很有魄力的年轻人。而细烟也是个外表冷漠、可内心却热情似火的女人。他考虑了几天,最终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春曦。
那几个年轻的学徒都是大学毕业生。他们跟着卢卡斯学习,渐渐的掌握了玻璃工艺技术。
那天,俩人邀请卢卡斯和几个学徒们去吃饭,偏偏遇到了曹太太和长安。那会儿,长安正陪着曹太太从教会医院里出来。她一眼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春曦,急忙喊道:“那不是春曦吗!”
春曦听到喊声,回了一下头,正好和长安的目光对接。曹太太冷笑道:“你看见没有!那两口子竟然还有心思请人吃饭!”
春曦看到了母亲和嫂子,只好上去问候。曹太太道:“你和苏细烟从巴黎回来了!你们肯定玩够了!”
春曦笑道:“我们不过是去转了转而已。”
细烟缓缓的来到了春曦的肩旁,道:“我们顺便去了巴黎警署一趟!”说完,便兀傲的望着长安。
面对细烟的敌意,长安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显出生气的神色,道:“不知道妹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我想,巴黎警署的人肯定会如实告诉妹妹的。妹妹总不至于胡言乱语吧。”
细烟道:“确实!巴黎警署负责姐姐案子的警员说,亚历山大对姐姐真的没有做什么!否则,姐姐岂能轻易的忘记那件事情,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才行!所以,我们多疑了。不过,我们也是为了姐姐好。万一真像我们想的那样,我们肯定要替姐姐报仇的!所以,姐姐千万不要多心!”说到这里,故意看了一眼曹太太,笑道:“妈!您的身体是不是不好受?瞧!您刚从教会医院里出来,肯定刚做完检查!您没事吧!我瞧您的起色实在不好!”
曹太太冷笑道:“苏细烟,你管得事情也太多了吧!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手!你这人真的招人讨厌!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应该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你和春曦不是说过要做出一番事业吗!你们的事业藏在哪里呢?”说完,便对细烟白了一眼。
细烟忍住气,道:“妈!我们肯定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说完,便故意搀扶着春曦的胳膊,显出了一副兀傲的样子。
曹太太道:“马路对面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了一个外国人?从巴黎带回来的?”
春曦急忙笑道:“妈!在回国的船上,我们遇到了一个同路的,他准备来香港看一看。我们陪他出来玩一玩而已。”
曹太太听到这里,琢磨着春曦可能不会撒谎,便没有问什么。长安看了卢卡斯几眼,又打量了那几个年轻的学徒几眼,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她猜到,春曦和细烟也许会趁机打听玻璃技术。那个外国人也许是技术工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意味深长的看了春曦